外面有几只麻雀鸣啼，吱吱喳喳的，有点吵闹。
一只麻雀还大胆飞进殿内，喳喳喳的叫，又蹦了几蹦，不过没打扰到殿内的几人。麻雀觅视四周一眼不见有可食之物，便又和伙伴飞出殿外。
我们静坐老污婆面前，听着她讲述修真界的历史和她的故事。
我从来没有主动去了解过老污婆的过往，只知道她是一个很厉害的狐妖，还是个一无事处的废柴腐宅，孤身寡人住在鲲山许多年。没想到她在道家的地位那么高，听她讲自己的故事就跟听神话故事一样，该说她本身就属于神话人物。
此时不仅是我，连兔兔和小绿也一改以往对老污婆的鄙夷，现在全都一脸仰慕地望着她。
场中唯一保持淡定的仅有徐长生，估计对九尾妖狐的传说早有耳闻。
细想一下，老污婆活了差不多两千年，经历了那么多我无法想象的风浪，却仍然还能够保持一颗常人的心，这实在是很了不起。
老污婆讲完这冗长的故事，最后总结道：“不忍看妖怪永世受到迫害，就必须有人站出来改变现状。为师曾有此共存理念，亦为其努力过一番，可惜以失败告终。而赵老头两百年来不曾放弃，为师深受感动。如今共存之事需要用上老身，自然没有推辞的道理。”
听了她将来由去脉讲清楚，若把我换到老污婆的立场，也肯定不会推辞此事。
兔兔突然兴奋地问老污婆：“师父师父！那你到底喜欢谁呀？是日久生情的仙祖呢，还是一见钟情的妖王？”
这货不懂气氛正严肃着，被这么一问，顿时就变得古怪了。
众人皆一脸八卦地望着老污婆，都想知道这位美貌倾世的妖狐美人，到底心中那个他是谁？虽说老污婆没有在她的故事里讲过对仙祖和妖王的感情的事，但旁人很容易会从无关要紧的小事中推敲出一些八卦想法。换作对象是他人也就算了，但相信谁都会对老污婆的感情史有极大的兴趣。
老污婆被众人这样盯着，一脸的不自在。
“都是些无关要紧的事，怎么就想知道了？”
“想知道啊！师父你就说说嘛，人家真的很好奇耶！”
“啊呜啊呜！”
兔兔和小绿一再恳求，我也赶紧补上一句：“就简单说一说，不然没法谈正事了。”
“这......唉。”
架不住众人的八卦，老污婆犹豫了一下，便道：“为师与仙祖，好比兔兔与小绿；与妖王姬止，好比黑羽与阿九。如此而已，莫要多想，也别再谈这些无聊事。”
老污婆的反应没有往常那么淡然，怕她会生气呵斥，不管是真话还是敷衍，我们也没敢再继续问。
闲话姑且先放到一边，她看着我们这四个亲传徒弟，语气变得认真起来，问道：“你们听了为师所说的前因后果，心里面应该有了底。为师必须答应赵老头之邀，去就任清率仙宗长老之位，创妖怪分支，行荆棘遍地之路。但为师心痛你们，不会强迫你们必需随我一同前去，而将选择交回你们自己决定。”
是啊，老污婆下定了决心要去清率仙宗，那我们这些做徒弟的，应该怎么办？
殿内气氛一时变得沉抑，彼此相互用眼神交流。
大师兄一副绝不会去的气势，兔兔和小绿则不知该如何是好，而我在片刻犹豫后，心中已有答案。
老污婆见气氛不太好，便又再说：“你们不必马上回答，大概四天后才动身出发，在此之前，为师给你们两天时间考虑。你们都应该明白这个决定意味着什么，若同为师前去清率仙宗，则要面临重重困难和挑战，即使有性命之忧也不为过。如若不去，则咱们师徒恐怕要就此分别了。中州之大，不知是否还有再相见的机会。”
说到最后，老污婆看起来很是忧伤。
最先道出决定的是大师兄，他站了起来高傲地说：“抱歉，老太婆，我可不想去那里，终日面对那些恶心的修真者。说实在话，我若是跟去了，怕是要给你老带来不少麻烦。谁招惹了我，我绝不会手下留情，废他手脚还是心情好，若下真怒了必杀他十来八个，这样恐怕未成事就害得您那共存计划流败。”
老污婆不悦地说：“你的决定是吾意料之中，去留由你，但说了别叫为师老太婆，。”
兔兔苦着脸拉着老污婆的手哀求：“师父，兔兔不太明白你的理想，但兔兔只是不想去那个叫清率仙宗的地方。那里很多修真者，兔兔怕会被他们欺负。师父你也不要去了，咱们在鲲山不是生活得好好的吗？干嘛为了什么理念的，就突然要跑去那个陌生的地方？”
老污婆对此无奈地长叹了口气。
“刚才为师讲了那么久的故事，你净是注意些无关要紧的，而对为师要去清率仙宗的理由没听进心里。”
“兔兔脑子不好使嘛......”
徐长生离我们稍隔些距离，在后面忽然插话：“兔子姑娘大可不必担心太多，现今清率仙宗的弟子大都对妖怪无几分敌意，待诸位去到清率仙宗，彼此互相了解一段时间，必定能够好好相处的。”
兔兔听不进徐长生的话，不屑地“哼”了一声，撒脾气地喊：“不管，兔兔就是不想去！”
她想到了什么似的，拉着一旁的小绿的手向老污婆说：“小绿去不了远方，留她一个在这里太可怜了，所以师父你也不要走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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