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凳借到,陶末末占好位置回家吃饭,等太阳升起来再晒粮食。大门口居然碰到许久都不回娘家的三姐——陶有娣。
她在外两年,她这嫁到三里之外的三姐一次都没看过她。更别提接济帮助了。是以陶末末此时也是不冷不热的。
“三姐,稀客啊!”
陶有娣脸上挂着谄媚的笑,伸手去拉小妹的胳膊。被陶末末一闪身躲开,她丝毫不以为杵,脸上的笑僵了一下立马恢复正常。
“这不是听说你订婚了嘛,我专门过来贺喜的。”陶有娣跟在小妹身后,话语依旧热情“爹也是的,咋也不通知我们。告诉我们了,我们也好来喝杯喜酒不是。”
陶末末从小就最讨厌她这两面三刀的样子,脸上永远都挂着面具,对你什么态度,完全取决于你对她的作用。她这人最冷心自私,每年就来父母家一次,篮子里装几个开花馒头就是礼物了,连瓶罐头一封饼干都舍不得给父母。临走闺女还得要上压岁钱。
陶末末懒得理她,这人脸皮厚的堪比城墙,只要有所求,那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她还是多防备的好。
果然,她一进门,刘改花和陶盼娣都是一惊。“这大秋天的,你咋来了?”
陶有娣笑的满脸皱纹都出来了,伸手把篮子上捂着的蓝头巾拿开,露出里面一篮底子的鸡蛋:“这不是来看看你们嘛,家里鸡下的蛋,我攒了好久呢。”
女人四下瞅瞅“我爹呢,怎么不在?”
“今儿犁地,他们下地了。”
“哦!”女人厚脸皮的把那十多颗鸡蛋放下,一点儿都不觉得自己当闺女的,中秋都没来看望父母,就拿这点儿东西太少。
早饭是小米稠粥,男人干力气活各加一个馒头。陶末末被老娘安排去地里送饭,她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的,生怕这个三姐又打什么坏主意。
可如今家里就她们娘儿仨,四姐怀着孩子,自然不能让她下地。老娘年纪大,有她在,也不能让老娘去跑腿。她只有挑着担子,出院门后飞快的朝地里走。早去早回,她实在不放心老三。
地头,牵着牲口的是她大姑父邹瓦强,他们家喂着头大黄牛,每年犁地的活儿都是他帮着的。不过,她父母会看着给些粮食或者其他农产品,不让人白干就是了。
把碗递给她爹,她小声的说:“我三姐来了。”
老汉闻言神色一凛,不过很快就恢复如常。“没事,她那点儿小九九我猜都能猜出来。放心,这天底下的便宜不是那么好占的。”
有老父此言,陶末末顿时安心。
邹瓦强犁了一圈过来,接过内侄女递来的碗,笑呵呵的挨着陶老汉坐下:“末末这丫头是个有福的,听说赵大有给了八百的彩礼?这在咱们这一带可是独一份啊!”
“姑父,你怎么知道的?”这也传的太快了。至古财帛动人心,这么着是不是不好?
“干嘛,还怕人惦记你的彩礼钱啊?放心,你妈都给你攒着,说是留着让你们小两口盖新房用的。”
陶末末笑笑没说话,原来是老娘宣扬的。可以理解,她上门倒贴的行为让父母丢尽了脸面,她妈两年来都夹着尾巴做人,就怕人家戳她的痛脚。
如今终于扬眉吐气,当然得嘚瑟一下。
等大家吃完,陶末末挑着担子往回返。一进院门就听到她三姐的声音。“妈,别那么小气嘛,末末那么多的彩礼,你就借我一些又咋了。我们跟公公婆婆挤在一起,你都不知道你闺女受的都是什么气……”
“你受气?”陶末末没等她说完,掀开帘子进来“你受气你活该,那是我的钱,跟你有什么关系。”
自己的利益,在这种自私自利的人面前,当然得强势捍卫。那都是大有哥辛辛苦苦的血汗钱,哪能让你得了便宜。
陶有娣望着妹妹那怒气翻滚的眼眸,心里顿时一冷。这丫头从小就不是好说话的,比她大六七岁,她都敢跟你干架。如今她俩一般高,惹急了这丫头该动手了。
“我又没跟你说,你插什么话。”心里发憷,气势不能输。陶有娣斜倪她一眼,转头继续跟老娘磨“妈,你也不能太偏心了是吧,我们一家三口住那小小的耳房,这眼看着孩子越来越大了,以后再生个儿子,总不好一直这么挤着啊。”
刘改花岂是那好捏的,闻言冷哼一声:“我偏心?我偏心就该把你光着嫁出去,那件红褂子给你都多余。”
“妈”陶有娣跺脚,咬着嘴唇皱着眉,这回是真急了“我到底是不是你闺女?我婆婆说我这回借不到钱盖房,就……”
“就什么?”这话是陶盼娣问的。
老三瞅瞅母亲和妹妹,眼里的泪骨碌碌往下滚,做出一副可怜的模样。“就要把我赶出去,给她儿子再娶一个能干的回来。”
“放她娘的屁。”刘改花拍案而起“我清清白白的闺女嫁到他们家,给他们家生了俩孩子,她敢把人给我赶出来,老娘放火烧了她的蜘蛛洞。看她还作妖不作。”
陶盼娣也说她:“三姐,不是我做妹妹的说你。你在婆家也太绵软了。任人家把你捏扁搓圆,随他们欺负你啊。”
陶盼娣说着,眼眸里盛满了对姐姐的恨铁不成钢“如今娶个新媳妇钱就得二百多,还不说各种粮食。她把你赶回来,上哪给她儿子娶媳妇去?你以为都是你呢,上赶着嫁他们家。妈帮你要彩礼,你还不乐意。现在知道谁对你最好了吧,要不是你有娘家,他们还不得欺负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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