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到屋子门口停了下来,并没有进去,而是转身进入了另一间屋子。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在这三间屋子的某一间内有着一套完整的对外通讯系统,其中不乏卫星电话。
失去了通讯设备的我们,就像是失去了眼睛与耳朵,无法与中央直接取得联系。
这是一件很可怕的事。
要知道无法与中央取得联系,就表示着我们无法进一步的接收指示,无法接收指示的同时更是没有办法获取相应的支援。
这不是我想要的结果,也不是我能接受的。
况天宇的初始计划是冲入格桑里,不惜一切代价带出杨云。
在没有任何势力配合的情况下,这项计划要想完成无异于是痴人说梦。
除去况天宇这个残废不能直接参与行动外,有能力执行这次任务的只有我与野狼两人。
这简直就是拿着鸡蛋去碰石头。
这一点就连况天宇他自己都清楚的不能在为清楚,在我后续提出质疑时他并没有在找什么冠冕堂皇的借口。
我从一堆碎肉中翻出那粘黏满红白污渍的卫星电话,拎到水缸前冲洗干净,生平第一次有着自作孽不可活的感悟。
“我这边ok。”
野狼的声音至无线耳麦中传来,汇报着进度。
我对他这速度有些意外,但仍是回道:“我也ok。”
野狼那边没再有声音,我将卫星电话塞入口袋,走出屋门。
野狼背着土狗的尸体站在院落中央。
我看着这一幕,不禁鼻头一酸。
土狗与野狼……
往昔的记忆瞬间如一道道播放着露天电影的影碟机般在我脑海一一划过。
我晃晃脑袋,提醒着自己,现在并不是回忆的时候。
我将ak关掉保险,一路小跑至野狼身前,跟在他身后,拖着土狗那不停下坠的身子。
“走吧,兄弟回家了。”
野狼低声细语着。
况天宇坐在车上,大展着后车门等待着我们。
在他看到野狼背着土狗出来时,没有任何语言而是直挺挺的敬了一个军礼。
有太多的话,不需要多说,有太多人,不需要记住。
土狗紧闭着双目分外安详,就像是睡着了一般。
我与野狼合力将土狗的尸体放置到后座。
况天宇将土狗半个身子抱在怀中,用自己的脸贴在他那冰冷彻骨的脸上,通红的眼眶中斗大的泪珠如滚雷般轰然而落。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
即便如况天宇这种沙场老将,在面对生死离别时,依然是有着属于他的柔情。
野狼回到车上发动起车子,我低头钻入副驾驶。
破烂不堪的车子沿着泥泞的道路驶过小村,向着格桑里的方向呼啸而去。
我整理好自己那杂乱无章的思绪后将卫星电话递给后座神情恍惚的况天宇。
况天宇接过电话,在一阵沉默过后拨通了一串只有他知道的号码。
双方通话大约持续了十多分钟,挂断电话的况天宇面色并不好看。
从他话语中已经猜出了个大概的我没有急着向他确认道。
这种事情不需要人问,给他时间,他会主动说出来。
野狼专心开着车,没有理会这事的意思。
白沙瓦通往格桑里之间的道路是一望无垠的平原地段。
这是让我最担心的一段道路。
晚上借着夜色走夜路走还可以,这大白天的,开着一辆车走在上面,说不招摇那是假的。
“is组织向我国政府施加了压力……”
况天宇张张嘴巴,想多说些什么,但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我看的出他的为难。
此时的他不在像我刚见到他时那般的不可一世,但比起那时来,更为有血有肉。
他害怕了。
害怕这帮人会怨恨他,为了一个任务,牺牲了所有兄弟。
这样做值得嘛?
这是我在接到这个任务时问他的,他当时的回答没有丝毫的动摇,值得。
如果在问一次,我估计他依然会说值得,但我却不会在问。
因为那太过白痴了。
身为红蜘蛛行动大队的大队长,服从命令是他的天职,这一点他没的选。
身为一名中国军人,服从命令是必要的,守卫国家荣誉,更是主要的。
这一点我也没的选。
留在格桑里的杨云代表的不只是一个任务,一个人,他所代表的更是整个中国。
“所以呢?”
我看着前方的路面问道,比起不可一世的傲慢,况天宇吃瘪的样子我还是很想看的。
“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政府部门如果不在明天中午的十二时把赎金转过去,is那帮家伙会在网络上直播虐杀杨云。”
况天宇看着我的眼神眯成了一条细线,似乎看破了我的想法。
“那好说啊,不用明天,我们今晚就把杨云给抢回来。”
听着况天宇的话,一直开着车并没有参与讨论的野狼笑了笑说道。
“有信心是好事。”
我点了点脑袋,附和着野狼,我真不知道这小子那里来的自信。
况天宇没有理会我与野狼的话语,而是掏出gps,核对着坐标。
不一会就见他拨动卫星电话,简单的报了一个位置后,匆匆挂断。
“巴勒斯坦的政府军表示,陆军特战部队无法协助我们共同作战,但他们的空军很乐意在天空上为我们提供帮助。”
“你觉得呢?”
我没有望向身后的况天宇,而是转头看向野狼。
对于况天宇所说的话,他一个劲的点着头。
“好消息,这是个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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