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葵试探着问道:“陛下?”
只听恶鬼面具后传来一本正经地回答:“不是陛下, 是刑天。”
锦葵:“……”敢跟摄政王这么说话的刑天, 除了祁刑天也不可能再有别人了。
偏头躲过祁子螭挥手在自己眼前猛然爆开的刀花, 锦葵无奈地问道:“陛下您怎么扮上刑天了?”
祁子螭一边向前猛攻, 一边答道:“朕今日去台子后面转了一圈,发现扮演刑天的人实在是上不得台面, 所以就亲自来演了。”
锦葵内心只觉得有无数只草泥马奔腾而过:那人跟陛下您比起来确实是没那么上得了台面,但是这也不是你出来玩cosplay的理由吧!
足尖在地面连续轻踏,锦葵借力飞身而起后从祁子螭头上掠过。
繁杂而精致的祭祀白衣里灌满了清风, 连带着衣带和墨发在空中一齐猎猎抖动:“陛下别胡闹了,若是让其他人发现您不在主位了, 未免不好。”
祁子螭:“今日是一年一度的祭天大典, 本就是热闹为主。宰相他们也都下去布施国结了, 朕一时不在也不会有人起疑的。”
说完他朗声一笑,一本正经地道:“锦爱卿这么急着赶朕走,可是因为与朕打对手戏害羞了?”
没想到这人说起话来这么惹人臊,锦葵只觉得又羞又恼根本不知该回些什么, 只能向后疾退几步与人拉开距离。
祁子螭你今天是不是出门忘了吃药了, 你听听你自己说的这是什么话!
可是祁子螭嘴上的话说着逗趣,手底下却是半分也不含糊。
见锦葵与自己拉开了一段距离,他向前几个大踏步后,紧接着猛地旋身挥舞双臂。一时之间,巨斧横劈, 长刀斜挑, 整个人竟是提身主动攻了上去。
锦葵被逼得只能拿出十成十的本事来格挡。
两个人越斗越快, 越斗越快,一黑一白两道身影在黑夜与火光的映照中如同两道呼啸纠缠的飓风,看得台下的百姓们忍不住振臂高呼。
“东皇万岁!”
“快斩了那刑天,以示我羽国国威!”
“皇天后土,佑我大羽!”
百姓们的兴致被那越斗越勇的二人彻底挑了起来,一时之间群潮翻涌,一波高过一波的声浪震耳欲聋。
“铛”的一声,巨斧被锦葵的长剑挑飞,祁子螭整个人都被巨大的作用力甩得飞了出去。
“陛下!”
锦葵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脸都白了,也顾不上什么还在中途的祭天大典,连忙飞扑过去救人。
见锦葵紧随着自己过来,祁子螭忍不住偷偷起了一些戏弄的心思。
他一边装作控制不住身体不停倒退的样子,一边将脚尖在锦葵前行的路上摆着。然后在人靠近的时候轻轻上勾,直接把锦葵给绊了个踉跄。
单手解下兽毛大氅后挥手在半空中一卷,祁子螭把两个人紧紧地罩在大氅里面,引起台下百姓爆发出的阵阵惊呼。
锦葵的面具早就在刚才激烈的打斗中被甩飞了出去,然而由于两人打斗的动作实在太快,台下的百姓倒是并没有看清她的脸。
此时的她,额上生了一层细密的汗珠,琥珀色的眼睛一眨一眨地,像极了受了惊的小鹿。
勾得人心里发痒。
笑着摘下自己的面具,祁子螭抬起头与锦葵的额头狠狠地撞在了一起。
见人被自己撞得龇牙咧嘴,额头一片泛红,他忍不住低声浅笑。
他心情极好,唇边的笑意深邃,露出了那颗尖尖的小虎牙。
看着锦葵脸上飞起的两片红云,他只觉得像是被谁在心口偷偷抹了蜜糖。流过心窝的血裹着甜腻,缓缓流淌过整个身体,将他从头到脚都染得甜滋滋,轻飘飘的。
害怕自己做得太过惹人恼怒,祁子螭把人松开后,将脸埋在阴影里将大氅系好,同时戴上了自己的面具。
快速地将一切处理妥当,他俯身捡起锦葵的面具,用刀尖挑着轻轻一甩,那面具便轻飘飘地落下挂回了锦葵的脸上。
祁子螭明知故问道:“锦爱卿怎得脸这么红,可是害羞了?”
锦葵不答,用面具遮住了眼尾闪动着的,被突如其来的顶脑门而疼得忍不住沁出的泪花。
祁子螭你上辈子是斗牛么?怎么还带用头撞人的!
用刀挑起锦葵的长剑帮人回神,祁子螭开口道:“明年,定是风调雨顺,国泰民安的一年。”
望着台下兴奋的百姓们还有与民同乐的文武百官,祁子螭的话里充满了坚定。
火光映着他修长挺直的身子,将他留在身后的那抹影子拉得极长极长。
祁子螭:“我大羽现在有三千万人,这三千万人的生死荣辱就全都系于朕一人之身。”
“锦爱卿,你看呀,”
提起长刀,他指向那遥远的天际,语气里带着憧憬与渴望。
“大羽之外还有翼国,瞿国,蜃国,翎国,蛮族,殇国。在天的那边还有那么大那么辽阔的世界,还有那么多未知的不曾领略过的美好风光。但只要你我二人联手,何愁不能一统天下?”
“父皇临终前把江山交到朕的手里,朕平生所愿就是在九泉之下再遇见父皇时,能够昂首挺胸地跟他说:“父皇,儿臣做到了,儿臣不光扛起了大羽,还一统了六国,平定了天下!”
祁子螭露在面具外面的眼睛里闪着莹莹的光,比挂在天上的星星都要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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