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风起月圆
书房里,泱未然虚弱地靠在软榻上,手紧紧地放在胸口,似乎极度疲劳,不时地抬手捂嘴咳嗽一声。
“七哥,你不能再动气了。”溯月小心提醒道。关于路乐乐的事,自然也不敢再问,本来他想悄悄过去,却被羽见给拦了下来。
“嗯。”泱未然点了点头,似乎喘气都困难。
“今晚月圆之夜,要不,就让我一个人去吧。”溯月叹了一口气。
“不行。”泱未然打断他,蓝色的眼底有一丝不安和焦虑,“如果预言是真的,那他必然出现。鬼姬,鬼姬,献之魂兮?鬼姬,鬼姬,带我归兮?这是传说中的灵魂的颂歌,能让人甘愿献出自己的灵魂,你不是他的对手!”
“但是,鬼姬是被月神诅咒的人,一到满月,他就会被月光反噬。今夜是满月!”
“溯月,你还小。”泱未然轻轻拍了拍他的肩,笑得有些无力,“有些事并非你想的那样简单!鬼姬活了一千年,可与日月一较长短。即便他被反噬,他的力量也是我们难以抵抗的,再加上我动了气,今晚,怕是……”
“那怎么办?”
“西院的人也被泱莫辰盯上了,断然不能用!他正盯着我,一旦我动用人力,他就会借叛乱之名擒拿我,继而以此为借口攻打南疆。所以,我们得单独行动,想办法阻止鬼姬。咳咳咳……这一次,我、我恐怕是凶多吉少了。”泱未然垂眉叹息道,柔顺的青丝落在肩头,给他清美的脸平添了几分无奈和落寞。
“如果是这样,那我们不去,谁知道这个预言是否真的!”溯月还没有说完,只觉得被泱未然捏着的肩头一阵刺痛,身子顿时有些承受不住。
“溯月,南疆皇族人丁单薄,月重宫百年来一直没有找到新的伺月女神,现如今重担都落到你身上,此时,战斗还没有开始,你竟然开始退却。难道你想让南疆十万子民生活在血海之中吗?难道你真想月重宫被鬼姬打开,让恶灵涌出来吗?”他眸光冷冽,口气坚决,紧抿的唇让他的脸看起来多了一分坚毅。
这个容貌俊秀、身体瘦弱的月重宫后裔,有着一种让人望而生畏的力量。
溯月微微低头,心里突然有些愧疚,低声道:“可是,我不想七哥你出事。”
“呵呵呵……很多年前,大祭司就说过,我活不了多久了,所以我早就把生死看淡了。”泱未然苍白的手放开溯月,轻轻抚在胸口,慢慢说道。
一年吧,如果他没有记错,大祭司说他最多还能活一年,或许更少。
其实,在一年前他就该命丧黄泉,然而,七年前作为质子离开大泱去南疆的时候,他和她许下了十年之约——十年后,她将在十里亭等他归来。
就在当时,他看到了漫天绽放的彼岸花,生生地从鬼门关硬逃了出来。他告诉自己,一定要坚持到那个十年之约。
可是呢,他回来了,她却毁约了,甚至不记得了。
“你不会死的,七哥。南疆子民也不能没有你。你的病一定能救治的。”溯月焦急地说道,“等我们回南疆,我将寻遍所有的名医,给你治病。”
“咳咳咳咳……”他摇摇头,有些无奈。心里有太多东西放不下了,也放不下溯月,他看起来到底还是个孩子。
“先不说这些,你先下去休息一下,日落时在冥山下等我。”
“嗯。”溯月点点头,起身出了房间。
房间里又传来稀疏的咳嗽声,“羽见。”
“王爷。”羽见走过去将他扶起来,“要喝水吗?”
“不用。”他摇摇头,喘了一口气,吃力地问道:“花葬礼醒了吗?”
“还没有。”
“还没有?”他止住咳嗽,眼眸瞬间黯然,“大夫怎么说?”
“新来的大夫也没有看出头绪,不过好像没有性命之忧,只是还没有醒过来而已。”
“好好……只要不比我先死就好。你去把本王的剑拿来。”他强撑着站起来,走到窗边,看着雨后明朗的天空。
羽见转身进入房间的暗格,将一把雪色的古剑捧出来,双手高举,呈在泱未然身前。剑身三尺,刃亮如雪,犹如铺了一层冷霜,剑柄除了一条绣着梅花的方巾再无其他装饰。
泱未然回身看着剑,眼底有异样的情绪在流动,然而他却没有去接那剑,反而将那丝巾取下来,系在手腕处。
“娘娘,王爷来了。”轻歌小声说道。
床上的路乐乐赶紧摆好姿势,装出一副快死了的样子,随即听到那熟悉的冷漠声音,“你们都下去。”
片刻之后,屋子一片死寂,路乐乐下意识地握紧拳头。因为闭上眼睛,她不知道屋子里会发生什么事,特别是和泱未然待在一起,她的心里有些没底和恐慌。
当恐慌蔓延时,她感觉到泱未然的手落在自己脸上,她全身打了一个激灵,心里阵阵恶寒。
感觉到他有些冰凉的手指游走在自己脸上,一点点地画着什么,她的恶寒就开始变成了恐惧。难道,他会在她昏迷的时候将她毁容?
拳头一点点握紧,她告诫自己,要平静、要平静,甚至那手指落在她的唇上时,路乐乐童鞋的强大内心世界还是让她忍住了。
不过……
“泱未然!”
在感觉那只可恶的狼手正要袭击她毫无沟壑的平胸,并且得寸进尺地脱掉她第一件外套,打算解开她的亵衣的时候,路乐乐终于忍不住,一拳头打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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