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若曦询问什么，杜娘给出的答案都是模棱两可，既找不出破绽，但听起来也着实牵强。
“姑娘，您还要去四里院么？老太太娘家的几位夫人和小姐也过来了，您可想去凑凑热闹？”杜娘小心问道。
若曦并没有什么兴趣，反正所有人都知道她不受母亲关照，就像个天生不吉之人，连自己的母亲也嫌弃她。
她有些气馁，很多事情都是她目前所掌控不了的。
“不了，我乏了，想睡一会。”若曦自个儿进了屋，也不脱下外裳，直接就钻入了被褥，一句话也不再多说了。
杜娘看着微微/隆/起的被褥，就算想说什么，也无从说起了。
*
几次极致的欢/愉之后，宇文疾终于放开了身下的人，他眸色恍惚，药力开始逐渐消散。身下的女子面色酡红，是他疼/宠过后的样子。
赵飞燕的脸刺痛了宇文疾的神经，他以为自己看错了，再度睁了睁眼，惊愕到仪态尽失。
怎会是她？！
崔若素呢？！
宇文疾意识到自己被人坑了，这个时候赵飞燕也刚刚转醒，二人四目相对，还能有什么不明白的？
宇文疾和赵飞燕都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二人一片震惊之后，并没有表现出过分的失态或是惊悚。
与宇文疾而言，雍州赵氏绝对是值得拉拢的对象。
而对赵飞燕来说，她虽一心恋着崔湛，可宇文疾是今上的第四子，就算其母妃再怎么身份卑微，他也是帝王的儿子。
更重要的是，事已至此，生米煮成了熟饭，已经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两人都是衣不遮体，赵飞燕的衣裙早就破败不堪，虽是中了毒，但两个人的意识都是十分清楚的，以至于一个时辰之前所发生的细节也记得清清楚楚。
赵飞燕双颊赤红，宇文疾一直在失神之中，他喜欢的人是崔若素，不仅仅是因为她是将军府的嫡女，更重要的是她这个人，可眼下........宇文疾不是那种为了情/爱/可以抛下一切的人，他闭了闭眼，沉吸了一口气道：“飞燕，是我孟浪了，我今日就入宫向父皇禀明心意，一定会迎娶你！”
这句话说出来，宇文疾的心也跟着沉了。如今之际，除了娶赵飞燕，他还能有什么选择？
赵飞燕眼眸含泪，此时她有一个疑惑，“是你害得我？”
宇文疾自己也是受害者，他摇头，激动道：“非也！我究竟喜欢谁，你难道还不清楚！这件事与我无关！”
宇文疾起身，兀自穿了衣袍，片刻之后才对隐在花丛里的赵飞燕道：“我会派人送衣裳过来。”
那白色肌肤上的痕迹令他目不能视，他以为.......他以为和他欢/好的人是崔若素！
这一刻，所有的热情尽数化为冰冷和失望。
但宇文疾知道，他的路还长.....还长！
宇文疾走后，赵飞燕捧脸痛哭，再无半分贵女的矜贵气度。
她如今这个样子还能再嫁给崔湛么？
*
是夜，一玄色身影直冲太子府，守门的小厮挡都挡不住。
因着四皇子平日与太子交好，小厮和护院也不打算真正阻挡。
“四皇子这是怎么了？火气这么大？”小厮叹了一声。却见宇文疾的身影很快就窜入甬道，直奔太子的书房。
宇文成化似乎早就预料宇文疾会来找他，他已经做好了准备。
然，宇文疾这次的脾气超乎了他的想像，上前就是一拳头砸在了他脸上。
宇文成化唇角带血，腥味瞬间在口中扩散开来，他拇指指腹随意在唇角一撇，另一只手扶着雕花紫檀木桌案才没有跌倒，“四弟！你先听我解释！”
“还有什么可解释的？你现在满意了，我娶不成将军府的姑娘，却是给你捞了一条更大的鱼！”宇文疾几乎歇斯利底。紧攥的拳头垂在衣袍两侧，还在发颤，可见它们的主人依旧怒意未消。
宇文成化站直了身子，保持着太子的尊严，“四弟，你看开些，赵飞燕相貌身段不输崔若素，更何况将来我若得势，区区一个崔若素，你若想要，还是大可以抢过来，就算她日后嫁了人，还有和离的时候！”
宇文成化极力辩解。
宇文疾今日经历太过，但细细一想，却不难发现破绽，“所以说，这一次是你害我在先，这之后又被人钻了空子，你原本是想让素素......让素素和我去后山的？”
宇文成化也在思量这个问题，他已经小心翼翼，做事谨慎，而且这件事是临时起意，根本不可能泄露风声，“或许只是巧合，要怪只怪赵飞燕运气不好！”
按着辈分，赵飞燕是这二人的表妹，也算是门当户对。
宇文疾头疼欲裂，心若所失，还有什么能填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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