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掌门长老，铁七，愿与白云城主一同上路！”
“点星阁长老，曾力勤，愿与白云城主一同上路！”
“白云成家家主，成大业，愿与白云城主一同上路！”
“苍流门长老……”
一道道清喝声回荡在白云城内，即便是满天的水龙也无法掩盖它们的锋芒。
……
“这群家伙，要与我一同上路……以为本座死定了吗。”
白云城主站在宫殿外，脸上的笑容丝毫不加掩饰。
“看到了吗，这就是人族修士，他们可以小节有损，但从不在大义上有亏！
所以，三千界始终是人族的三千界！”
白云城主苍凉一声大笑，浑身气势瞬间大震！
咔……
咔咔……
白云城的天空之上，裂缝在不断蔓延，江灵越来越不耐烦，攻击的速度和频率越来越快，仿佛白云城内有什么东西让他急躁不堪。
……
“长老，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周福看着李凡，缓缓的摇了摇头，眼神十分认真。
“你认为我会陪他们一起去送死？”
李凡轻笑一声。
“嗯？”
周福一怔，眼中露出了失望和开心并存的神色，十分复杂。
这么壮烈的氛围，如果不是实力不够，周福甚至都想仰天大喊一声。
自家长老，难道一点触动都没有的吗？
难道自己看错人了？
“你认为的没错。”
李凡又是轻笑一声。
“长老！”
周福瞬间急了。
虽然心里这么想着，但是当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后，他还是感觉心里一慌。
“长老，你和他们不同，他们这辈子只能在中三境蹉跎，所以才会选择壮烈一次。
但你不同，我周福虽然实力不高，但眼色还是有点的，长老你的路不止于此，你未来定然能晋升到上三境！”
周福快速的说着。
“今日这个情况，说到底还是妖族的错，剑阁不会大规模的报复妖族，因为他们的首要任务是镇守北域。
而你不一样，你晋升到上三境可以肆无忌惮的猎杀妖族。”
“长老！”说到最后，周福重重的说道：“活下去，为我们报仇！”
“原来如此。”
曲洛叹了口气，心道，“世界上最不应该被小瞧的，原来是小人物。”
周福的话是最理智的办法。
李凡活下去，晋升到上三境，然后找妖族报仇。
从这方面来讲，他活着，比多跑出去上万人都要重要。
可是，世界上之所以有那么多可歌可泣的故事，就是因为人类从来都是感情生物。
因为有了感情，所以才能铸造史诗。
“我不出手，他们都会死。”
曲洛看着天空之上冲天而起的身影，缓缓的说道。
“您出手了，他们还是会死，而且还要多死一个。”
周福摇了摇头。
“不一样，我不出手，你不出手，那就没人出手了。
每逢危难，总有人要站出来，站出来了，或许不会成功。
但不站出来，就注定失败！”
周福沉默。
道理很简单，然而做起来却难于上青天。
力挽狂澜的故事，之所以能让人心胸澎湃，是因为他们始终是小概率事件。
英雄和史诗，多了，就不再值钱了。
但，总要试试。
“周福。”
李凡突然说道。
“啊？”
“我有没有告诉过你，其实我是练剑的。”
“啊？
……啊！”
……
众所周知，剑游天地是剑修晋升上三境的必经过程，这个过程很漫长，会持续数年以及数十年。
因为这个过程，是剑在尝试理解天道。
手中的剑，理解完天道，再反馈给主人，这就是晋升的全部过程。
其他类别的修士，虽然叫法不同，但过程基本类似。
可是凡事都有例外。
打个比方，正常的晋升过程，就好比你在学习，你学懂了，去迎接考试，考过了，就可以晋升了。
但还有一种办法，你没学完，只学了一半，或者说没学懂，但是考前突袭一下，看看重点，还是有几率通过考试。
剑修也可以通过这种方法，强行破境。
剑可以不用理解天道，它们只需要记下来，能用便可以。
然而，记下来的东西，迟早会忘记，天道又是一个严格的监考老师，不会给你重考的机会。
所以你忘了，就是永远的忘了。
用这种方法突破到第七境的人，境界会很快的跌落，而且再也没有破境的可能。
因为天道这个老师，不会教你第二遍，你也没有重新考第二遍的机会。
李凡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是英雄，甚至他毕生的梦想就是老老实实的苟到第九境。
然而现实有趣就有趣在，它从来不会老老实实的让你按照梦想行事。
它最喜欢的，就是将你的梦想踩在脚下，然后告诉你：“看，这就是人生。”
李凡不想做英雄，但同时，他真的能够看着几百万人白白去死？
手中没剑，和有剑不用，是两回事。
同样的，无法救人，和能救人却不救，也是两回事。
前者是无能为力，后者是冷血无情。
或许冷血无情的人，总能笑到最后，但这样的人生，未免太无趣了些。
心中可以没有多少热血，但一定不能冷血。
感受不到温暖的人生，毫无意义。
冲上去送死，很容易，但这并不是送死。
他冲上去了，白云城的几百万修士就可以活下来。
这才是剑阁修士。
李凡打算归剑了。
即便第七境也根本不可能敌的过这种状态下的江灵。
但毕竟，能克制魔法的，只有魔法。
第七境，打不过江灵，但也能让江灵无暇去分心屠杀更多的人。
这样，白云城主和陪同他一起的人，才能带领白云城的修士，真正意义上的上路。
至于归剑的后果，李凡没有想。
毕竟今日过后，他能不能活下来还两说，干嘛要去想之后的事。
……
天地之间，突然传来了一声剑吟。
紧随其后，四面八方传来了密密麻麻的剑吟。
一时间，白云城所有的剑无主自动，铿锵作响，仿佛在迎接王者的归来。
放眼天地之间，无处不有剑势在酝酿。
冲上天的汤胜水一愣。
这幅画面很熟悉。
因为十几年前，他也曾经经历过。
一剑出，万剑臣服，就连天道，也要给此时的剑意让路。
“真好。”
汤胜水心中默默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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