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女人的身子能随随便便献给男人吗?”
“女性也罢,到了这种场合是身不由己的。”
女侍者前来斟酒,秋叶不再说话,待了一会儿问道:
“我提出一个不合常情的质问,如果是你,你也会这样随便吗?”
“我已经是老太婆了,哪有什么温柔的男性来关切我?”
“我不是在开玩笑,仅仅十天功夫,变得这么快吗?”
“这不是一星期或十天的事咯。”
秋叶摇摇头表示不明白,喝了一口葡萄酒。
“或许是着魔了,到了国外,成了另一个人了。”
“另一个人?什么意思?”
“不是待在您身边的雾子,变成了另一个雾子。”
“多奇妙的道理。”
“这话说明白,您听起来会觉得别扭,就是雾子自己也说不明白。”
男人也是这样,一时忘掉自己的立场,对身旁别的女人发生兴趣,那不一定受气氛的影响,喝醉了酒也会突然改变自己的心情,招致意外的结果。
嘴里冠冕堂皇说大话,却沉溺在女性怀抱中,这种事情不是常有的吗?
再说,到了国外,身心都得到了解放,更容易出问题。
秋叶以前认为这种问题只会发生在男人身上,不会发生在女人身上的。
“可是,身旁出现一个真正喜欢的人,女的也会控制不住的吗?”
“您会如何?”
史子反问他,秋叶一时语塞。
过去,自己正和史子相爱,见了雾子,心情立刻变了。此刻自己爱着雾子,如果去国外待一星期,身边出现一个温柔体贴的女性,也不能保证出污泥而不染。
史子微微一笑,说明她提的问题比较深刻。
“我以为雾子不会真的喜欢别人。”
“那么说来,雾子开始醒悟了?”
“醒悟?”
“我认为她不是讨厌您,而是稍稍感到厌倦了。处于这样状态容易受周围的气氛影响。”
史子在说别人的事。对史子来说,秋叶和雾子的事,与己无关的。正因为她头脑冷静,才会说这样冷静的话。
“雾子说不定想改变现状亦未可知。”
“什么?”
“改变目前的生活……”
女侍者把菜汤端来。秋叶和史子都要了比较清淡的那一种,等待菜汤放到桌上后,秋叶问道:
“她对你说过这样的话吗?”
“不,没有。”
“那你怎么知道的?”
“我看她的行动,才有了这样的感觉。”
“可是去美国以前,似乎没有这种想法。”
“你别忘了,开了店以后想法就多了。”
“那是她说想干干试试,我才投资的。”
“开店是不是改变生活的一种手段?”
史子手中的汤匙,似乎成了飞来飞去的蝴蝶。
女侍者端来了素菜布丁,分红、绿两种。
“这是什么?”史子指着红色的布丁问道。
“可能是南瓜吧!”秋叶答道。
“呃!”史子吃了一惊,“真好吃”,点点头。
秋叶瞅见史子吃东西的表情简直跟少女一样。
“可是……”秋叶又将话题回到雾子的事,“达彦特地跑到东京来追求她。他真想和她结婚。”
秋叶没把他偷看达彦的信说出去。
“雾子也有意,可是嘴上说不愿意。”
“近来,这样口是心非的人多起来了。”
“是不是愿意一个人自己过?”
“那倒不见得,主要是年轻人靠不住呀。”
史子端起酒杯,喝得并不多,可眼圈已经泛红了。
“有您这样优秀人物在身旁,她不会考虑和其他人结婚的。您能让她花钱,过舒适的日子,人又温柔……”
“别挖苦我了。”
“不是挖苦,我说的是真话。您想,您能出钱让她开店,她何必要同年轻人结婚,把自己关在郊外的小公寓里。”
“她跟你这样说的吗?”
“她没有明说,听话音就明白了。”
听说自己比年轻人有魅力,秋叶心里乐滋滋的。
“那么,她和达彦之间不过是闹着玩玩而已。”
“闹着玩,这话多难听。不过是没有结婚的意思。”
女侍者撤下布丁的盘子,又上了法国式的黄油烤鱼,史子喜欢吃鱼,这是主菜。
她喜欢这家餐馆的清淡味。
“看来,我还得对她更温柔些。”
“对雾子?”
“是啊!真不好意思。这些日子她对我很冷淡,一气之下,我跑了出来。”
“……”
“你不觉得我太过分了吧?”
“您太温柔了。”
史子夹着一块鱼,答道。
秋叶把桌上的酒杯端起来又放下,注视史子,只见她纤细的手指熟练地切开鱼块,秋叶等待她叉起鱼块问道:
“我太温柔了?”
“是啊!您确实太温柔了。”
“……”
“女人嘛,不能太娇惯她。”
如果问女人“什么样的男人是最最理想的?”回答肯定是温柔的人。照此说法,温柔不是最有魅力吗?
“不应该温柔吗?”
“那倒不见得。”史子拿着叉子,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万事总得有个适度,太温柔了,您打算把她惯到什么程度?”
“那就讨厌她?”
“您这个人,不是喜欢就是讨厌,矫枉过正,没那么简单。”
“男女之间的关系不就是喜欢或讨厌吗?”
“话虽然这么说,但喜欢和讨厌之间还有许多状态。”
史子顿了一下,正在选择适当的语言来表达。
“太温柔就变成可怕。”
“可怕?”
“或者说,对她太好了,她会不安。”
秋叶叹了口气,说实话,他从来没有考虑过雾子的内心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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