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点的时候，韩立还是忍不住给林雨菲打了通电话：“菲菲，我是韩立。”
“姐夫！你去看过我姐姐了吗？她过得还好吗？有没有受什么苦？”林雨菲接起韩立的电话，劈头盖脸地问道。
“今天上午我去了你说的那家公司，你姐姐她已经不在那里工作了。”韩立沉吟片刻，还是决定不把林雨晴被职场色狼骚扰的事告诉林雨菲，“可能是不太适应那里的工作环境吧。”
“什么？那她可怎么办啊，身边应该也没有多少钱了。”林雨菲着急地说道。
“而且，我也去她租住的地方找过，房东说她一早就出去了。我留下了一个电话号码，让林雨晴回来打给我，可到现在还没有接到来电。所以，我想让你联系一下你姐姐。”韩立没有记录过林雨晴的手机号码，只好让林雨菲找她去。
“好的，我这就给她打电话。”林雨菲来不及和韩立说再见，立刻挂断了电话。
五分钟后，韩立家的座机又响了起来。
“呜呜，姐夫，怎么办？我找不到姐姐了，她是不可能不接我电话的。会不会又被坏人抓走了？”电话那头传来林雨菲的抽泣声。
“菲菲，你别急，我这就去找她。有消息了马上联系你。”说着，便拿起一件外套朝门外走去。
那个蠢货，可别又把自己给卖了，韩立心中暗骂。
韩立还是决定回那栋阁楼打听一下林雨晴的去向。上午遇到的那个房东一问三不知，这次最好能再去找找其他的蛛丝马迹。
阁楼的大厅里依旧亮着灯。韩立拍了拍大门，半天也没人来回应。他朝里面张望了一番，发现餐桌上凌乱地摆放着几副碗筷，但一个人影也没有。
韩立退后两步从外面看去。皎洁的月光白得发亮，刺得人有些眼花。除了一楼灯火通明以外，其他两层楼里都是一片黑漆漆的，整栋楼悄无声息，那样子说不出的诡异。
看到二楼的一扇窗户没有关上，韩立一只脚踏上阁楼的外墙，一个鹞子翻身便站到了二楼的边沿。轻轻推开窗户，他又闪身跳进了阁楼的走道里。
这里的走廊非常狭小，左右各有两个房间。韩立一个一个地轻轻敲门，仍然没有任何反应。
敲到最后一扇门的时候，他发现房门并没有被关实，便顺手推开，蹑手蹑脚地走了进去。
房间里面空无一人，韩立将门边上的大灯打开。
只见床上摊着一大堆杂物，日常洗漱用的清洁用品，各种女士的护肤品和化妆品，还有一些进口零食。一旁的椅背上挂着一个小巧的女式香包，韩立一眼就认出这是林雨晴的东西。
看来她已经回来过了。
韩立随手翻了翻林雨晴的背包，看到里面的一大叠现金，不由地皱了皱眉头。
一夜之间哪来这么多的钱？不会是又做了什么蠢事吧？
在林雨晴的房间里并没有找到更多线索，韩立望了望同样伸手不见五指的三楼，决定还是先下楼去看看。
敞亮的饭厅里空荡荡的，从桌上的餐具数量来看，这里原本应该有五个人。
其中一个座位前，放着一个套着粉色外壳的手机，它的主人正是林雨晴。韩立按亮了手机屏，弹屏消息上显示了“妹妹未接来电3个”的字样。
韩立又仔细观察了一下林雨晴用过的饭碗和酒杯，并没有发现什么一样。酒杯里还留有小半杯米酒，一闻就知道是后劲很凶的那种。桌上的陶瓷盅里剩了大半碗红烧肉，韩立用手摸了摸，盅碗的表面还留有一丝余温。
看来，这里的人并没有离开很久，韩立判断最多也就两个小时。
走到门边，看见门锁是从里面扣上的。奇怪了，这么几个大活人，难道会凭空消失？
韩立越想越觉得这事蹊跷，继续留心观察这里的每一个角落。从饭厅走到厨房，从厨房走到厕所，也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地方。
再次回到楼梯口，韩立开始认真思考起来。这栋房子就这么大了，人还能走哪儿去呢？
目光顺着墙角一路往下，韩立突然发现了可疑之处。
灯光下的阁楼显出了年久失修的陈旧，墙壁有些斑驳发黄，角落里隐约可见丝丝蛛网和蒙蒙灰尘，很多块木质地板由于受潮的关系开始有些发霉。
可唯独楼梯下的地板却特别干净，甚至可以说是光洁锃亮，显然有些格格不入。
如果上面没有人，那么……会不会是在下面？
韩立也顾不上地板很脏，一下子扑到在地，侧耳去听楼下是否有动静。而后又用手轻轻拍了拍那块奇怪的地板。
果然下面是空的。韩立的手上像长了吸盘一样，轻而易举地就将那块地板给掀翻了。
一股冷气从地下飘上来，夹带着复杂的气味，主要是各种草药混杂在一起的味道，另外还有……一丝淡淡的血腥气！
韩立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林雨晴，她难道真的出事了？
顾不得多想，韩立立刻冲进了阁楼地下室里。
“还要等多久？”老张无聊地打着哈欠，问一旁的孟小芳。
“还有两个小时吧，午夜零点之前应该就可以结束了。”和老张相比，孟小芳的表情一点也不轻松，为躺在床上正在输液的女孩换了一瓶药后，又对着手表仔细调节着点滴的流速。
床上的女孩正是林雨晴。此刻的她，脸蛋依然红扑扑的，透明的液体正通过手臂上的管子，一点一点地流进她的体内。
“好了，现在应该可以用了。”孟小芳拿出一根输血用的橡皮管，将其中一头插进了林雨晴的另一只手臂。
接着，她快步走到紧挨着林雨晴的隔壁一张床，掀开了盖在那人身上的薄纱。
这张床上躺着的，是另一位妙龄女子。
女子看上去也就二十岁出头的样子，脸色白得几乎透明，嘴唇呈现出不自然的紫黑色，衬得眉间的朱砂痣更加鲜红。
两个女孩睡着的样子都是那么的平静安详，却不知道这里正进行着一场生命的献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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