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
机会。
终结。
序：延期的承诺
1992年10月10日
不知怎么的，他觉得必须这么做。也许，只是也许，这种结果是无可避免的，它只是与他的那些选择相伴相生的一个方面。不过也可能，他只是想逃走。
已经太晚了。他必须离开，必须躲在阴影里，才能逃避彻底迷失自我的命运。那个过程已经开始了——每当他吸入一口气，都能感觉到黑暗的影响在增强。每当他呼出一口气，感觉上都好像丢失了自己的一部分。
不能再这样了。他独自一人站在黑暗的屋子里，大声说出这几个字，好像是用它们给自己的命运打上了封印。没人聆听，没关系。他是一个人，也没关系——这也没什么好惊讶的。再也没有了。他会划出那条界线。他会回击。无论用什么方法，他都会把这个可怕的过程结束。他不会再做黑暗之手里的小卒子了——哪怕是命运之手也不行。他不信命，他要反击。就算这么做会毁了他的心。
他的手出奇地平稳，收集齐了所有他需要的东西：研究材料，手记，他的魔杖。他随即关上身后的门，让其他人去发现他留下了什么——以宏观眼光看来，寥寥无几：一点黑魔法的污迹，几张手写的、没有结果的笔记，一件在漫不经心中不慎有点烧焦的长袍，一张大头朝下的凳子，还有三只空空如也的坩埚。没有任何线索能表明他的去向。一切空空如也。
他没有回他在主馆的套间；老套间里没什么东西是不可或缺的。他从实验室径直向西，几乎走到了小岛的岸边，整整一路上，他都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他身体里聚积。是悲哀吗？不可能分清了。不知什么原因，他正在与自己的感情、自己的人性渐行渐远。然而他能感到空虚。它每一秒钟都在膨胀，甚至包括小天狼星跟一个他知道不该被那么冷淡地对待的人谈话的时候。即使在詹姆试图伸出双手时，那空虚感也拒绝退却。
于是他离开了。也就不用拽着他们一起沉沦，不用让自己的朋友们被迫亲眼目睹他如何变成他们害怕的怪物。他像另一个人之前那样离开，不为人知，寂静无声，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回来，甚至连回不回来有没有区别都不知道。他在清醒地沿着另一个人的足迹前进，他祈祷自己能在黑暗中找到一条不同的路，却也知道从几率推断这个可能几乎是零。可他必须这么做。别无他法。
次级幻影移形中心的门顺从地为他打开，这个岛简直好像很高兴摆脱他。光明之岛并不欢迎本应在她更黑暗的同胞姐妹岛上如鱼得水的生物，那岛不过在北边不到二十英里的地方，随时准备敞开怀抱迎接他的光临。黑暗与光明——如果整个世界能记起它们的意义多么深远，一定会把这两个互相联系的岛作为他们斗争的象征。可他没有去往那个黑暗的姐妹岛，尽管那里一定欢迎他。取而代之的是，小天狼星趁着身体里渴望黑暗的那部分还没有彻底控制自己，逃之夭夭。他不会屈服的。
他不能接受。
“可我还在向你提供这个机会。”
三百零六天后，这句话在他耳朵里回响。
“记住这句话。”
他记忆犹新。精神正常的人怎么可能忘记？
除非他根本不正常。不算正常，不再正常。还没变正常。小天狼星打了个寒战，他现在知道这不是出于外界的寒冷了。它是由他内心的黑暗引起的，由那双抓住他的冰冷的手。他无法逃脱那双手——除了一个办法。这个办法。
于是他没知会任何人就逃离了阿法隆，没留下任何有关他去向的线索。事实上，他自己都不知道——他不可能知道。他只能从一切他珍爱的东西身边逃开，盼望着自己的做法能够保护它。保护他自己。
就在他幻影移形的时候，他已经知道这样做大错特错了。
※※※※※※※※※※※※※※※※※※※※
本章标题是Promises Deferred。
喜欢[授权翻译][亲世代]Promises Defended请大家收藏：(m.75zw.com)[授权翻译][亲世代]Promises Defended起舞中文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