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还是不够喜欢。
可盛星阑是骄傲的，她怎么愿意承认，承认当初鹿白虚对她的喜欢不够纯粹，不够坚定呢……
对盛邈打了招呼，她要去思过崖见鹿白虚。
思过崖的魔音越往深处，便越加令人难以忍受。
此时是夜晚，外围的几个弟子看着盛星阑好像丝毫不受影响一般地走进深处，眼里不由得露出了一股由衷的佩服。
越到里面，人便越发地少了。
直到再也没有一个人。
周遭的魔音也愈发诡谲起来。
甚至能根据人的心神影响意志。
“他爱上别人了！”
“你从小喜欢到大的师兄，爱上别人了！”
“知道他为什么移情别恋吗？不过是因为不够爱你！”
盛星阑脸色有些难看，却仍旧无动于衷地走到了深处，看见了盘坐在地上的鹿白虚。
他看起来有些狼狈，闭着双眼在修炼，周身凝了一层发着莹莹白光的结界，有几分削弱的效果，但要想完全听不见，那是不可能的。
似是察觉到有人在注视着他，他慢慢睁开了眼睛，看见是盛星阑的那一刻，心里划过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
“你怎么来了？”
盛星阑抿唇走近了他，单膝蹲在了他前面，清澈的眼眸直直地盯着他，好一会儿才道：“我们不能跟以前一样吗？一起练剑，一起喝酒，一起……”
“……不能。”看着神情中带了几分脆弱的女子，鹿白虚心里很是怜惜，可是他知道，不能再给她任何期望。
“你跟我来！”盛星阑有些负气地提着他的肩膀一跃而起。
鹿白虚一愣，险些忘了自己还在思过崖被罚面壁，“不行，我……”
“我跟父亲打过招呼了，你今日的时间都交给我来处理！”
闻言鹿白虚不再挣扎，反而拂去她提着自己衣服的手掌，随着她一起飞掠。
盛星阑很快就到了地方，是一片映着白月的湖边。
夜色微凉，湖边长了半人高的杂草，她一踩下去，长长的草叶便软软地倒了下去。
鹿白虚微微蹙眉，“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盛星阑回过身来看他，忽然手中一挥，打开了腰间的束物袋。
一只只类似凡间界萤火虫一般的小虫子飞了出来。
星星点点地飞舞在二人周围。
鹿白虚一愣，一眼便认出来了，“织忆流萤……”
织忆流萤是低阶灵兽，基本上没有什么修炼的资质，唯一的作用便是……令人回忆起过往的记忆。
对于一些患了失忆症的人有奇效。
可是他又没有失去记忆……这么想着，鹿白虚眼前白光一晃，忽然便看见了幼时的他和盛星阑。
十几岁的少年并不像如今这般沉稳，有些调皮热情，但那会儿的少女却是一成不变的清冷如霜。
少年摒弃了一切术法，不顾脏污，亲自跳下荷塘，怀抱九朵粉荷送给她，只为见到她的笑颜；他还亲自拿着雕刻刀，一笔一笔，由最初的生疏划破了手指到后来得心应手，娴熟地雕刻了玉簪，玉佩送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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