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步走到今天,从骄矜自傲的天之骄子,到被人追杀的魔头,盛星阑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总觉得,暗地里好似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慢慢地将她推到了这个地步。
从她走火入魔那一天起,不,或许更早,是从秦桑出现那一天起。
她就已经身不由己了。
盛星阑垂眸看向自己的手掌,眼中划过一丝转瞬即逝的茫然。
*
秘境里很是荒芜,既没有其他人,也没有任何妖兽来打搅,仿佛天地之间,只剩下了她和郗泽两个人。
盛星阑本就寡言,再加上郗泽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办一样,每天一大早都会出去,晚上也很晚才会回来,两人说话的机会都不多。
不过郗泽总是在她跟前留下很多疗伤的灵丹妙药,非常细心地,还给她留了辟谷丹。
她丹田遭到重创,连灵气都无法顺利运转,更何谈辟谷。
只是一连十多天,她枯竭的丹田总算能储存下一丝灵气,她用意识引领着它,在干涸的经脉中运转起来。
她疼得额头冒汗,好不容易成功运行了一个小周天,她慢慢吐出一口浊气,睁开眼睛却看见了脸色凝重的郗泽。
愣了一下,她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郗泽摇摇头,神情又变成了往常的温和内敛,“没事,大师姐你丹田恢复了?”
想到刚刚成功运转灵气,盛星阑唇边微微勾起,“是啊,多亏了你的灵丹。”
“……只要大师姐能恢复就好。”郗泽望着她转瞬即逝的笑颜,顿了顿,袖中的手掌微微握起,声音忽然很轻,“大师姐,你不恨吗?”
盛星阑怔了怔,“……什么?”
“你本应该是天剑宗最杰出的绝世天才,后起之秀,你还是近千年来最年轻的元婴修士,前途无量,甚至迈入渡劫也指日可待……可如今落得这般地步,你不恨吗?”郗泽紧紧地盯着她,薄薄的唇瓣上下开阖,声音既轻且淡。
盛星阑抿紧了唇,垂下长长的睫毛,不过只一会儿,她又慢慢抬起眼帘,瞳眸清澈如溪水,冷凝如霜雪,嗓音沉静,“造成如今这般结果都不是谁的过错,我能恨谁去?”
她走火入魔不能怨谁,她错手杀了天剑宗的弟子,她就应当受罚,她的身世……就更不是谁的错了。
盛邈和聂清兰是把她当亲生孩子一样看大的,自己的孩子突然变成了非亲非故的魔族血脉,这又是谁的错呢?
“恨这人心易变!恨这世道不古!恨这老天不公!恨这命途多舛!”郗泽看着她,脸色都微微扭曲了,双目微红,他忽地上前握住了盛星阑的双肩,不知轻重地摇晃着,似要将她这副平静的模样打乱,“你就不恨吗?!为什么你不恨?!”
盛星阑被他晃得差点咳血,连忙握住他的手臂,“郗泽,你冷静点……”
郗泽好似才醒过来一般,松了手,垂下眼睫,淡声说了一句“抱歉。”
盛星阑摇摇头,“没事,你不必跟我说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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