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桢年幼时, 家在南方的一小县城里。父亲是一方的县长, 她从小便丰衣足食、衣食无忧。
几个月前, 小县城住进了一大户人家, 门口摆放着两座极具威严的石狮子, 高门朱户, 就连下人的吃穿用度皆是不凡。
言家就在大户人家的旁边, 两家只隔了一堵院墙。正逢春末,院里的桃花开了。言家的桃花在县城里是出了名的,每年言桢的父亲都会宴请大家到家中做客。
言桢趁着母亲不注意, 偷偷的爬到了桃花树上。她站在桃花树的枝丫上,正好可以望进大户人家的阁楼里。言桢仔细的瞧了瞧,阁楼里有位蓝衣少年郎正在看书, 瞧他的模样似乎比她大不了多少。
不过少年生的面冠如玉, 唇红齿白,极为俊俏。
言桢瞪大了眼睛, 好漂亮的少年。
少年郎似乎察觉到了言桢的存在, 他抬眸看向了窗外, 正好看见了桃花树上的言桢。他瞳孔略微睁大了一分, 半晌后才恢复了正常。
言桢朝他笑了笑, 他是自己在小县城里见过的最好看的人。
看到言桢唇边的笑, 少年郎眉头稍皱,片刻后,他也勾了勾唇角。
两人对视了几眼, 少年郎便走到了窗前, 他看着言桢,“你叫什么名字?”
“娘亲叫我阿萝。”言桢回答着少年郎的话,阿萝是她的小名,娘亲经常叫她这个名字。
少年郎哦了一声。
言桢眨着眼睛问他,“那你叫什么啊?”
少年郎笑了笑,刚准备回答,外面就传来一声音,“湛哥儿,乐师父来了,你快出来见见。”
少年郎应了一声,又转头抱歉的看向言桢,“乳母叫我,我先走了。”
言桢点了点头,黑白分明的双眸里有星星点点亮光。少年郎心里小小的跳跃一下,他抿唇,继续开口,“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我一会儿就回来,好吗?”
“好。”
少年郎笑了一下,便推开门出去了。
言桢也乖巧的坐在桃花树上的枝丫上等着少年郎,她透过小木窗也看清了屋里的陈设。听父亲说,这家是有钱人家,她不懂这些,便觉得少年郎的家里也很平常。
这样想着,小院里也响起了母亲的声音,“阿萝,阿萝。”
言桢赶紧应了一声。
言母快步走到桃花树下,第一眼便注意到了桃树上的言桢,她赶紧说道,“你跑到树上干什么?快下来!”
“不嘛,”言桢摇头,“娘亲,小哥哥让我在这里等他。”
言母苦笑不得,“什么小哥哥?你快下来,娘亲给你做了你最喜欢的桃花糕。”
“好哦。”听到桃花糕言桢的眼睛瞬间便亮了起来,她赶紧从树上爬了下来,也将少年郎的话统统的忘到了脑后。
言母看着言桢这着急小模样,赶紧叮嘱道,“你慢些,不会有人抢你的桃花糕的。”
言桢快速的爬了下来,言母也准确的接住了她软软的小身子。
今天的发生的事,言桢很快的就忘到了脑后。
又过了几天,言桢在小院里逗着小猫,头顶上突然传来了一声音,“阿萝,你真的在这里啊。”
言桢扬起脏兮兮的小脸,看向了声源处,她张大了黑白分明的眼睛,“哇,是你啊湛哥儿。”
那天她就记住了这个名字。
湛哥儿揉了揉言桢的头发,“不是说让你等我吗?”
言桢小脸一红,片刻又露出一些为难的表情,“我是等你来着,但是娘亲给我做了桃花糕,我想吃……”
湛哥儿扑哧一笑,心里也没有了生气的意思了。
言桢戳了戳手指,“湛哥儿,你要吃吗?娘亲做的桃花糕可好吃了。”
“好啊。”湛哥儿明媚的笑起来,玉色的脸庞在微光中泛着光泽,竟比树上的桃花还要漂亮几分。
言桢赶紧站起身来,又匆匆的跑进屋里取了桃花糕,然后献宝一样放到湛哥儿的面前,“娘亲做的,请你吃。”
湛哥儿笑了笑,从小碟子里拿起一块来,香滑软糯,入口即化,甜而不腻。
“好不好吃?”
“嗯,好吃。”
言桢嘿嘿一笑,又将盘子推近了湛哥儿的怀中,“那你多吃点。”
——
自从认识了隔壁的湛哥儿,言桢没事的时候,就喜欢爬到桃花树上看湛哥儿看书。
这天,言桢刚爬上树,湛哥儿就凑了过来,“阿萝,要去外面玩吗?”
言桢张大眼睛,兴奋的拍起了手,“好哦。”她还没上过街,平时都是娘亲或者乳母带自己出去的。
湛哥儿唇角微掀,轻巧的翻过窗子,然而轻轻的一跳,便跳到了言桢所在的大树上。
言桢哇了一声,还没来得及称赞,就被湛哥儿抱下树,随后,湛哥儿带着言桢溜出了小院子。
小县城人口不多,七七八八的加起来只有几百户人家,这样倒显得小县城热闹极了。
街上商贾林立,市列珠玑。
湛哥儿一路都牵着言桢的手,生怕她跑丢。
言桢上街的次数不多,她新奇的东望望西瞧瞧。两人路过闹市区的时候,言桢就被人给叫住了,两人一道回头,就看到一满头华发的老者,他面前还摆了一小摊,上面写了两个刚劲大字——算命。
“小姑娘,要算命吗?”老者眉目上都染上笑意,一副童叟无欺的模样。
言桢握着糖葫芦,没回答,她又看了看身边的湛哥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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