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唯安心里猛地一惊，这才发现他们的距离是如此之近。
近到她能看清他每一根睫毛，近到能感觉到两个人交缠在一起的呼吸……
顾唯安的小脸蓦地升起一抹绯红，想要后退两步，才发现自己的后背抵在窗台上。
既然已经无路可退，她只能挺直了腰板，故意装出十分淡定的模样，“你不是喝醉了吗？不是胃病犯了吗？”怎么她瞅着，他倒是精神得很？
帝九曜唇角噙着笑意，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只是漫不经心地撩起她耳边一缕碎发，“顾唯安，你好像很怕我？”
怕？
她顾唯安的词典里从来没有怕这个字好吗？
顾唯安被帝九曜这话激出怒意，挑眉望着他冷笑，“帝总又不是猛兽，我为什么要拍你？”
“既然不怕，为什么要躲着我？”
顾唯安眯了眯眼，一把打掉他的手，冷声说道，“帝总如果没什么吩咐，我就先回去了。”
说完，正想转身离开，手腕却被人一把拽住，力气大得惊人，“顾唯安，我允许你走了吗？”
顾唯安停下脚步，挺直了脊梁，却并没有回头看他，“帝总，我不知道你想玩什么样的把戏，也没有兴趣奉陪，希望帝总能够自重。”
把戏？
自重？
帝九曜唇角勾起没有温度的笑容，“顾唯安，你是第一个有胆量这么跟我说话的女人！”
顾唯安冷笑，“我的胆量一向很大，帝总又不是没见过。”
他当然见识过，不然，又怎会对她如此着迷呢？
帝九曜望着她的背影，明明那样瘦弱，却站得笔直而骄傲，宛如一棵傲骨铮铮的梅树。难得她今天将头发扎了起来，露出一小截玉脖，在清冷的灯光下显得格外的白皙，竟比窗台上那束初展的栀子花更耐看。
他的眼神微微有些恍惚，依稀又想起来，当年她将他压在地上咬他的样子，明明凶得像只小老虎，却偏偏哭得叫人心软……
“帝九曜，你准备拽着我的手到什么时候？”
顾唯安的声音将他的思绪蓦地唤回。
他低头看着被他抓得微微泛红的那只小手腕，心情忽然变得舒畅了很多，突然开口道，“周三晚上，陪我出席一个晚宴。”
顾唯安想也不想，直接开口拒绝，“没空。”
帝九曜眯了眯眼，声音清冷，却透着不容人拒绝的强硬，“顾唯安，你以为我是在跟你商量？”
顾唯安冷冷反问，“帝九曜，我又不是你的秘书，你凭什么要求我对你言听计从？而且你应该也不缺女伴吧？”
帝九曜凝视着她的眸子，良久才缓缓说道，“顾唯安，这可是你言伯伯六十岁的寿宴，你确定不去？”
顾唯安微微蹙起眉，“言伯伯？哪个言伯伯？”
话音刚落，脑子里却突然浮现出一个高大俊朗，穿着军装的男人的轮廓，下意识脱口而出道，“你说的是言慎康？”
看到帝九曜点头，顾唯安的神情竟微微有些恍惚，好久后才喃喃说道，“言伯伯已经六十岁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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