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寻气的身体直颤，“你还敢嘴硬！”
白起连忙道：“师兄，你快点跟师父道歉！”
“道歉？”卡头惨然一笑，“我凭自己实力打拳赛赚钱，既没偷也没抢，凭什么道歉？”
端木寻怒急，“你打的是假拳！还在纳猜的地盘上！”
“纳猜纳猜纳猜！你就那么怕纳猜吗？”卡头心中升腾起一股无名邪火，心说你要是肯把青龙符交给我，白虎帮早就被灭了。
“我走了，反正我没错。”
卡头不愿再在这里停留，转身就走。
“你……！”端木寻气的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他从未想过那个被他视为己出的卡头竟会说出这样的话。
“冥顽不灵！你这样早晚会出事！”端木寻对着那个背影咆哮，他有些后悔，当初就不应该教他打拳。
“义父...您消消气。”泰熙轻声安慰。
白起看了眼师父，快步追出去，“卡头你等等！”
“怎么？连你也想对我说教？”卡头停住脚步，满脸愤恨地看着这个跟自己一同长大的年轻人。
要不是他，自己会是青龙帮帮主！要不是他，自己将会娶泰熙为妻，自己所憧憬的一切，都被这个少年夺走了！
他如何能不恨！
“师父他说的没错，纳猜不是善类，要是让他知道，你在他的场子里打假拳，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我知道你在为婶婶的医药费犯愁，我们都在帮你想办法。”白起从怀里掏出一张宣传单，“你看，曼谷有拳赛，奖金很高，只要咱们能赢十场，就……”
“我不用你假好心！”卡头一把拍飞白起手中传单，“我自己的事，我自己会想办法处理。”
“可……”
“别跟着我！”
“师兄！”
“滚！”
看着渐行渐远的少年，白起心中百感交集，有种深深的愧疚感。
可他能做什么呢？
什么也做不了。
……
河东，波浪酒吧，包房内。
“卡头，别喝了，你喝太多了。”张小海试图夺下卡头手中的酒瓶，可他的力气又哪里能跟卡头相提并论，被一把推开。
卡头打了个酒嗝，醉醺醺道：“怎么，你也想管我？你，你他妈的算老几？”
张小海苦笑，“我这是为你好！这都一箱了！”
“怕我买不起单？”
卡头从身上摸索出一叠钞票按在桌上，“这些够不够？够不够？”
“你……真是……唉！”张小海有些无语，他算是发现了，自从青龙符被端木寻传给白起以后，卡头的性格就在极端的路上越走越远了，一旦疯起来简直就是条六亲不认的疯狗。要不是他功夫了得，让自己赚了不少钱，张小海真的不想再伺候他了。
“青青那个臭娘们...”卡头呸了一口，“别让我在寻州看见她，不然我非得揍死她不可。”
“俗话说，婊子无情，戏子无义。你指望她对你动真感情？怎么可能啊，大家都是逢场作戏。”张小海好不容易按下酒瓶，“卡头啊，我送你去宾馆，你好好休息一下。后天还有拳赛，别影响了拳赛。”
“我……我不走，我还能喝。”
“好好好，我知道你还能喝，咱回宾馆再继续喝...”
“好……回宾馆，继续喝，喝……”
……
两天后，河东地下擂台。
人山人海
铛！
第三回合开始的锣声刚刚敲响，擂台上戴着面具的卡头就挨了对手一拳，重重栽倒在地。
“十！九！八……”裁判飞快冲过来倒数。
擂台下嘘声一片。
“五！四！三！”
“二！一！”
“获胜者是！——铁拳！”
地下擂台，休息室。
卡头摘掉面具，看着镜中那个鼻青脸肿的少年，忽然觉得有些可笑可悲。
对手明明是个弱鸡，自己却非要装成打不过他的样子，真是悲哀啊。
“嘶...”
卡头给自己的伤口涂抹药膏时，力度没掌握好，顿时疼的倒抽了口凉气。
“兄弟！打的漂亮！”张小海满脸笑容地凑上来，见四下无人，竖起大拇指，“尤其是最后那一摔，简直完美！”
“少废话，这次我能分多少？”卡头继续处理脸上的伤。
“这个数。”张小海张开五指。
“哦。”
“对了，接下来你不能输了，你得一直赢，然后最后一场输，这样赌注才会高。”张小海叮嘱道。
“知道了，要是没别的事我先走了。”卡头扯了扯嘴角，摇摇晃晃离开。
来到门口，卡头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不由皱起眉头，“你怎么来了？”
白起苦笑，“师兄，船我已经找好了，咱们明天就去曼谷参加正式拳赛，顺便带上婶婶，让她去曼谷的大医院接受治疗。”
卡头冷笑，缓缓拆解缠手带。
“你就听我一次行不行？我们不用打假拳，打正规比赛多好啊！凭自己实力挣奖金！”白起恳求道。
卡头咧嘴一笑，“我告诉你，我在这，靠的也是实力！”
“你在这假装输给别人，你就真的愿意吗？”
卡头瞪眼，“轮不到你来教我怎么做！”
白起叹了口气，“师兄，我不是想教你怎么做，只是不想你被白虎帮那些人盯上...见好就收行不行？”
卡头哈哈大笑，“够了，我现在是越来越讨厌你那副‘我为你好的’的圣人嘴脸了，你以为你是谁？仁慈的救世主么？你有什么资格高高在上的跟我说话？要管别人之前，先管好你自己！你这个克死父母的扫把星！”
白起脸色骤变，双拳紧握，“你……太过分了！”
“我就是这么过分，怎么样？你想打我？来来来，往这打！反正你也抢走我那么多东西了，再打我一顿又能怎么样？”
白起用力咬着牙齿，“你要不是我师兄……我可能会打死你！我从来没抢过你任何东西！”
“就凭你那三脚猫功夫，哈哈哈哈....”卡头仰天长笑，自己这个师弟真是越来越可爱了，打死我……你有那本事？
“让开！”
卡头肩膀用力一撞，将白起撞开。
白起一把抓住卡头手臂，“跟我走，回河西。”
“松开。”卡头冷冷的命令道。
“我不松。”白起倔强道。
“不松，那我就打到你松！”
卡头勃然大怒，抬起一脚，结结实实踹在白起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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