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又过去半月,婠婠已经习惯了在这里的生活,苏见夏每天都熬上一大锅补药要她吃下去,可惜都见效甚微,但她好歹还能控制一些微弱的灵力,不像之前那样连走路都要喘气。婠婠曾劝苏见夏把那些补药换成丹药,毕竟药喝得多了会撑。苏见夏只是轻飘飘地回了一句,我是医女不是道士。既然人家都这么说了,她也只能就此作罢,乖乖地喝她的药。
这村庄在海望峰的山脚处,就是一个极其普通的村子,村民都很淳朴,而经常出现的阿望则是村长的儿子,怪不得他每天都这么闲。
这日,苏见夏出门采药去了,婠婠则跟阿望在院中坐着小板凳整理药材,还聊着闲话。主要是阿望在说,婠婠在听。
“听说镇上来了位大人物,长得跟神仙似的。”阿望夸张地说道。
婠婠就喜欢阿望这副没见识的模样,她问道:“那他长什么样子?”
阿望毫不犹豫地答道:“跟扶颜教的圣女一样。”
村里的人都是扶颜教的教徒,扶颜教的圣女相当于就是下一个教主。而圣女有好几个,教主的位置却只有一个,换位时肯定是避免不了一场腥风血雨的。婠婠在这里待了没多久,便总是听到阿望提起那群仙气飘飘的圣女,可见他的崇拜之情。
“你也见过吗?”
阿望可惜地摇了摇头,“没有。我也是听别人说的。”
“那你想见见他吗?”
“姑娘你开玩笑吧,怎么见?他说不定已经离开这里了。”
“那个不就是吗?”婠婠指了指阿望的后方。
阿望抱着奇怪的心情往身后看去,他看到一个清俊的男子,他就那样静静地立院外的,额间的碎发和衣衫无风自动,整个人都被笼罩在一股柔和的光辉之中,似有脱俗之感,更与这粗制滥造的院子格格不入,倒是跟远方朦胧的山水更配一些。
他怔住了,口里还嘟囔着,“还真是神仙般的人物。”
阿望一直看着栅栏外的那男子,男子也看着这边。婠婠只是默不作声地在干着自己手中的活。好一会儿,他才回过神来,“他似乎认识你?”
“我也这样觉得。”婠婠不明意味地笑了。
阿望感觉那笑凉飕飕的,他迟疑道:“他不会真的是过来找你吧?能认识这般人物,我猜姑娘的身份也不简单。”
“你尽管猜猜。”婠婠脸上的笑容逐渐狰狞。
此时的气氛已经很不对劲了,阿望咽了咽口水,他结结巴巴说道:“姑娘气质非凡,想必也是天上的仙人。”
不是他太怂,主要是他怕被灭口,同时他也暗自侥幸苏半夏不在。
“差不多了。‘仙人’不都有灵宠,我便是那灵宠。”婠婠对阿望眨了眨眼。
“姑娘就别开玩笑了。”阿望表面淡定,内心已慌得不行。
他向那男子看去,男子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整个人清冷至极。
婠婠表情冷了下来,“我没开玩笑。我便是那位‘仙人’的灵宠,向来野性难驯、顽劣不堪,我的真身是一只白虎,平日最喜欢张着血盆大口到处吃人,吃人对我也没有什么益处,主要是为了好玩。我之前受了那么严重的伤也是因为吃人而被人惩戒的。在这里养了这么久伤,‘仙人’终于来找我了,可我并不想跟他回去,你说我应该怎么办?”
阿望此刻只是强颜欢笑着,他内心说着不会吧,面上却控制不住地往仙人投去求救的眼神。他是山野之人,关于神神怪怪的事他从小听到大,他是最信这种东西的了。
仙人似乎并不在乎他的死活,眼睛都黏在自己灵宠身上了。神仙都是这么冷情的吗?他试图离南姑娘远点,便提着板凳一步步地往后挪。
“你觉得我要害你?”婠婠露出受伤的表情。
“没有。”阿望嘴上虽这样说,其实心中真的带着这种怀疑。
“嗷~”婠婠微微张口装模做样地向阿望的方向靠近了些。
阿望瞬间向神仙扑了过去,嘴里还大喊着:“仙人救我、仙人救我。”
刚跑出院子便感觉身后没有动静,他回头望去,发现南姑娘正悠然自在地看着他,脸上还带着笑。他明显是被戏耍了。
“不带这么玩的。”他大声指责道。
“开个玩笑而已。”婠婠内心没有丝毫愧疚,她抬了抬下巴,“今日你便先回去吧。我跟那位‘仙人’有话要说。”
“好吧。”阿望有些不情愿地离开了。走前还依依不舍地看了‘仙人’几眼。
直到阿望消失在路的尽头后,婠婠才淡淡开口,“没想到纪长老这么快就找过来了。”
纪泽兰慢步走进院子,他眼神一直凝在婠婠身上,“仙门的人找了你数日,还有不少人觉得你已经死了。没想到你还有心情在这里开玩笑。”
“秋水也觉得我死了吗?”
纪泽兰眼中闪过一丝不为人知的酸楚,“你就这么关心他?”
婠婠顿时觉得眼前这人莫名奇妙,她蹙眉道:“他可是我的仇敌。我自然关心他的想法。”
“新月派的人在思过崖上守了一个多月,山下又没有你的消息,鹤掌门笃定你就在崖底,他觉得你受了那么严重的伤肯定是撑不了这么久了。想着你要被耗死在下面了,还催着秋水回魔门。秋水不信,他也跳了下去。五日后才从崖底爬了上来,他说下面并没有你的踪迹,你肯定是逃掉了。那时他上来时可以说是浑身是伤,仙门的人对他向来不满,更多时候是轻视,还有人想趁着秋水虚弱把他解决在这里。但秋水手段了得,最后还是安然无恙地离开青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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