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第一次来这儿？”醒酒液话题结束后，女人主动开启了新话题。
“嗯，因为一些缘故，发小就说领我来这里涨涨见识。”
“这里有什么好看的，”女人讪笑，“你一辈子不进反而活得更好。”
林弛晗眨眼看着慵懒趴在吧台上的女人，觉得想要让对方敞开心扉自己就得首先做到，所以坦白回：“因为我喜欢一个人，想更了解他，想变成他喜欢的类型，他是这里的常客。”
女人晃动的眼神凝固住，很久之后才不屑地感慨：“值得喜欢的人能让自己变得越来越好，而让自己变得堕落的人根本不值得喜欢。”
“姐姐是觉得我喜欢的人不值得喜欢吗？”
“感情是你们两个人的事，别人没有评价权，喜欢她让你变得更好还是更坏了只有你自己知道，更何况……”女人扯扯嘴角，这次笑得异常勉强，“这里的常客也不一定都是泥淖里卑鄙堕落的狗杂碎。 ”
林弛晗笑了一声， 女人问他为什么笑。
“我喜欢的人自我感觉可良好了，一定做梦都想不到别人会用这种词汇形容他。”
女人听了也笑，“这是你自己承认她是狗杂碎的，我可没骂你喜欢的人。”又抬眼指指满屋晃动的男女，“对，都是一群狗杂碎，但只要你心思动了，他们就成宝贝了。”
“那姐姐有喜欢的人吗？”
林弛晗以为这个问题问得顺理成章，却不想女人的脸色瞬间极为难看，这不仅指表情，女人的脸面真的从白/嫩泛红瞬间变成死人一般骇人的铁青。林弛晗不敢再问，只是眨眼静默看她。不知过了多久，女人缓缓向林弛晗转身，一双极空洞的眼神盯着林弛晗的眼睛。
“弟弟，你能答应姐姐一件事吗？”
林弛晗没有丝毫犹豫地猛点头，仿佛这样能让女人的心情好转一点，而看到林弛晗这样反应女人果真笑了。
“其实很简单，我只是想抱抱你。”
林弛晗全身一僵，这个请求不难答应，却很突如其来。
“这点恩惠你都舍不得施舍我吗？”见林弛晗犹豫，女人的神色重回暗淡。
“不是，我答应。”林弛晗忙回，“但是可不可以去一个人比较少的地方。”
女人又笑，“怕被你喜欢的人碰巧撞见吗？好啊，我们去找个清净地方。”
等林弛晗站起身后，女人持着下巴盯了他半天，“个子原来这么矮啊，和我穿高跟鞋差不多，弟弟以后要少喝饮料多喝牛奶，有助于骨胳发育。”
女人最终把林弛晗引到最高一层的逃生楼梯，人声的熙攘和音响的轰鸣只是隐隐约约萦绕耳畔。
“把外套脱了吧。”女人随口命令。
“诶？”不是说好拥抱的吗……
“别想歪了，”女人亲自上手去扯林弛晗的上衣拉链，“我一次收费可贵着呢，你以为我真做慈善免费送你吗？”
“那为什么要脱外套？”
女人的脸色又变得严肃，把脱下来的飞行夹克扔向楼梯扶手，“你就站楼梯口这里，不要动，不要说话。”
林弛晗照做了，却完全摸不着头脑。
女人独自下了一级台阶，又默默转过身来，低头正好抵在林弛晗胸口，林弛晗不敢动，就略微垂眼看着女人的发旋，长久之后女人的肩膀开始轻微颤动，有一瞬林弛晗以为女人在笑，却很快察觉不是，是在无声地哭。林弛晗的心里同样不好受，第一次感觉自己作为一个男人的责任，眼前如此脆弱的生灵需要自己给予臂膀，林弛晗默默抱住了女人，女人也随之抱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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