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子嘉在一盘饺子下肚之后终于感觉到了饿,但他又不敢再去煮,徐亦忱是一个注重养生的人,睡前是不进食的,他今天已是破例,若是再暴食估计又得被说了。
“把这个吃了。”
徐亦忱拿过药箱翻找了一会,递了一把药给易子嘉。
“你估计会发烧。”
易子嘉乖乖接过去吃了。
“先休息吧!明天又说。”徐亦忱转着轮椅往卧室走。
易子嘉在原地愣了一下,他转头看向客卧,房门紧闭,示意里面有人。他是一个珍惜机会的人,此情此景自然立马随徐亦忱进了卧室。
徐亦忱对他的出现没有任何反应,将轮椅停在了床边双手撑着一个用力坐到了床上。
易子嘉那样愣愣地看着,感觉刚刚回暖的身体一子坠入了冰窖,随着寒意一起钻进身体里的还有锥心的疼痛。
徐亦忱没有理会他,拉过被子躺下,留下了大半的床。
易子嘉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上床的,只是躺在那温暖的大床上他却感觉不到任何的暖意。
徐亦忱啪一声关了灯,卧室内顿时陷入了黑暗。
在黑暗中,身侧温暖的身躯就是一个致命的诱惑,易子嘉几次想要伸手,从他身上汲取一点温暖。
即使那暖意是从冰罩里发出来的,触手也是彻骨的寒意,他也还是忍不住想伸手。
最后他将自己的手往那边伸出了一点点,离那温暖近了一点之后终于沉沉睡了过去。
折腾了一晚,易子嘉不负所望地病了,高烧不退。
家庭医生来的很快,易子嘉自己已经烧得迷迷糊糊的,但还是发现家庭医生确实换了。
原来真的出国了。
易子嘉有些怅然,很多东西看似没有变,原来还是变了。
易子嘉这次病的气势汹汹,一直到初三才有退烧的迹象。徐亦忱看人好不容易清醒一些去厨房给他盛了一晚粥。
“你已经快而立之年了。”还不懂照顾自己。
易子嘉端过粥愣了一下才默默开口:“其实还有三年的!”
徐亦忱瞪他:“你以为27岁还是孩子?”
明明十九岁的时候就已经能照顾好自己了,如今反倒活回去了。
易子嘉默默喝粥。
易子嘉年前忙了一段时间,本就痩了一些,这回又大病了一场,等基本恢复的时候已经痩成了另一个人。
“这么多年白养了。”
徐亦忱在一边看到体重秤上的数字评价道,当年捡回来的时候也好歹比现在重一些。
“其实我还有点怕中年……”易子嘉在徐亦忱的眼风中极有眼色地改口:“养几天就好了。”
徐亦忱懒得理他,示意他去换衣服。
车子一路开出了市区,年节里,这座往日车流如织城市一下子空了很多,不过易子嘉的车速并不快。
每年这个时候他都很矛盾,他知道这一趟必须去,但是他本能地回避,尽量想晚一点。
“城南那块地年后应该可以开工了吧?”徐亦忱突然开口问。
易子嘉点头,对于徐亦忱知道这些事一点不意外。
“那就好!”
易子嘉能力再强也不能一直这样撑下去,而城南那边一旦运转起来易氏目前的困局也就能解决大半了。
易子嘉的母亲并没有葬在易家的祖坟里,虽然当时易家已经松口了,易子嘉还是违背了母亲的遗愿,将她葬在了另一个地方。
一个与易氏祖坟相隔甚远的地方。
“她因为易家活了一辈子已经够了。”
当时的易子嘉如是道。
墓地是一个充满哀伤的地方,但易子嘉的脸上却没有任何悲伤的流露。
她的离世对于很多人来说都是一种解脱。
于她,于他,于易家都是。
徐亦忱将手中的花放在墓碑前,微微鞠了一躬,然后往后退了一些,将地方让给了他们母子。
其实易子嘉同母亲也没有话说,他虽然是母亲一手带大的,但和母亲的关系也不亲。
小的时候,住在隔壁的阿姨说过他冷血,因为他看到她家的孩子摔倒了也没有去扶一下。导致那个孩子后来左手落下了一些毛病。
没有生命危险,那是他对那个孩子的第一判断,所以他就没有采取行动。
直到后来……
其实他也不敢相信他怎么就走到这一步了?
当初自己怎么就舍得把那药放在了自己精心熬煮的汤里?
那是他的神啊!
从易子嘉母亲的墓地离开后两人又去了一趟徐母的墓地,这是他们两个每年春节的既定行程。
比起易子嘉对母亲复杂的感情,徐亦忱对母亲的感情则简单了很多,也淡泊了很多。
那个女人给了他生命,但从他离开母体之后他们就再也没有接触过,导致延续他们之间情感也就之有那血缘。
从墓地回去之后一个春节也就这样结束了,城市里的人慢慢多了起来,大家再次恢复了快节奏的生活。
而易子嘉那天和徐亦忱一起回公寓之后就赖在了他的公寓里。
徐亦忱其实送过客,一度还威胁他要让保镖来把他带走,但易子嘉就是不在意,死皮赖脸地住了下来。
还趁着徐亦忱去公司的时机将自己的东西一股脑搬回了公寓。
徐亦忱下班看到那些东西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气得连口都懒得开,抬手指向门口。
“我不!”易子嘉比徐亦忱还硬气。
就赖着不走。
徐亦忱伸手按紧急呼叫铃,让助理来帮他处理人。
“亦忱”易子嘉一边整理东西一边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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