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二月春风似剪刀,到了晚上,更是寒风凛冽,要刺到骨子里去。
静心斋内,阿财给李源端上了几盘热腾腾的饭菜,期中有一道是,鸡蛋羹。
李源红了眼,他的娘,不会做什么菜,只会一道鸡蛋羹。
“阿财,给我把酒端上来。”
“少爷,喝酒伤身啊。您这身体可还虚着呢!”
“少废话。”
“少爷,您要保重身体呀,您不是还有复仇大计没有完成吗?”
“哼哼哼,无妨,就这几天了,赵彦昌只怕临死也想不到,他最大的敌人,从来都不是我爹扶持的六王爷一脉。”
阿财垂下眼睛,好似无可奈何般的给李源乘上一杯酒。
月凉如水,银晖洒满竹林,本不是干阴谋诡事的好时机。
竹林内,一只鸟儿展翅飞走,发出几声婉转的鸣叫,终究是有人耐不住了。
高瘦的人影转身欲离开,走了俩步,周身风向有微弱变化,破风之声自身后传来,紧崩的身体早有准备,侧身躲过。
月光下,一张脸上,竹影摇曳。
“果然是你!”李源咬牙切齿的声音传来。
李源又是一刀劈砍过去,“老子哪里对你不好了!”
阿财皱了皱眉头,轻而易举得躲过。
李源发泄似的,又是几刀砍过去,
“老头子一贯谨慎,连书信都不敢留下,唐守义一贯狡猾,要不然老头子也不放心和他打交道。
老头子既然提了我! 总不会空穴来风,想来想去,我身边,便只有你一个外人!”
李源砍的气喘吁吁,阿财瞅准机会,侧身躲过李源的刀,一把抓住李源的手腕,一个手刀劈下,李源痛呼一声,咣当,刀掉在地上。
阿财用脚尖将刀挑起,一个旋身,抓刀,刀身晃了一晃,直逼李源咽喉。
李源一时没反应过来,刀破风而至停在李源脖子处约一寸的地方。
李源呆呆的看着阿财。阿财一个手刀砍在李源后颈,李源晕了过去,阿财接住李源软倒的身子,摇了摇头,抗进了屋里。
竖日,太阳向往常一样升起,李源被绑在椅子上,嘴里塞了团布,唔唔的叫,大不难猜出,应该在骂某人祖宗十八代。
阿财解下蒙着李源眼睛的绸布,弯下腰,一双不带任何恭敬的眼睛看着李源:“提前说好,不许叫,不许骂我,想活命的话,我问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收到就眨眨眼。”
李源翻了个白眼,阿财默认李源眨眼,揪出布团,坐在旁边的桌子上,边问,边提笔记录,“你去那家布坊是干什么?”
李源呸了俩声,将口中的布毛吐尽,
“怎的,打算单独审我?”
“我的话你怕是忘了。”阿财威胁道。
李源不自在的咽了口 唾沫,“废话,谈生意,看帐目。”
“我看那管事的似乎对你这个东家不那么上心啊。”
“你见这街坊四邻,提起我哪个看得起我的!”
“上头有人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我看了,头上没有人。”阿财看着李源,一本正经道。
“噗…我的哥哥,这时候你还逗我笑。”
李源扯了扯嘴。
阿财严肃地道,“不是逗你笑,你要是不说,我只能把你送到主上那里。”
李源挑眉,“赵彦昌?”
阿财不置可否。
“所谓靠山都是子虚乌有的,不这样说,怎么把你诈出来。”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待把你送到主上那里,烙铁,辣椒水,拔指甲,老虎凳,到时候,你想说都晚了。”
“送就送,你以为我会怕!”
“你也就现在硬气硬气了。”阿财失笑,放下笔,一把匕首自袖中滑出。
阿财起身,一把拔掉刀鞘,冰冷的刀尖在李源耳朵上流连打转,眼睛只是盯着自己的另一只手,好似能从手上看出朵花来。
“快说,我的耐心有限。你的耳朵能不能保住,就看你的觉悟了,我只数三声。”
“三~”
李源耳朵抽搐了一下。
“我已经说过了,没有什么阴谋。”
“二~”
“阿财,我怎么对你的你清楚的!”李源尖利的喊道。
“一!”
李源害怕得闭紧了双眼,良久,想象中的剧痛并未来临。
李源缓缓睁开双眼。阿财又坐回了椅子,似乎在写着什么。
“你…”李源迟疑的道。
“ 想也知道,你要有本事算计主上,何必落到今天这个地步。”阿财将手中的信折了三折。
李源看着阿财,“万一我真有本事呢。”
阿财盯着李源,“别为了一口意气,惹祸上身,要知道祸从口出。”
“在你心里,我就这么不堪。”李源问。
“你在我心里,从来没有高大过,谢谢。”
阿财又道,“还有,这个名字,我很讨厌,像狗一样,我的名字叫影十三。”
“那又如何,名字就那么重要?在我这里,我把你当家人,在你主上那里,你就是一条咬人的狗!”
阿财闻言,一把提起李源的领口,鄙夷地道,
“你以为你那点小恩小惠就能收买的了我?当年要不是主上,我们一家早被饿死了。
你以为你是谁,你连主上的一根脚趾头都比不了。”
“卖主求荣的垃圾,连狗都不如。”李源怒骂。
影十三冷笑俩声,把手中的信撕了,
“本来想传信给主上,说情报有误,现在想来没有必要了。”
李源心中对间谍这个职业可谓厌恶极了。
太阳西斜,李源的眼睛再次被蒙上,口也被堵住,整个人被塞进了麻袋里,放到板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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