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出了太阳,因为化雪,屋里越发阴冷,陆荆阳和陆晚俞一起忙着打扫房间,把所有不能用的东西都搬出来堆在角落里,等天黑后扔出去。
到晚上,家里已经收拾得比较像样,陆晚俞还下厨做了晚餐。
时颜自从上午处理完伤口后就不怎么跟他们说话,晚饭也没吃多少。
晚上睡觉,由于家里两间卧房都已经收拾干净,今晚不用打地铺,帮时颜洗了脚后,陆晚俞就亦步亦趋跟在他和陆荆阳身后。
家里没有电视,手机不敢上网,三个人吃完饭就要准备睡觉。
时颜被陆荆阳抱起来,反抗不了,临进门时,叫了一声:“晚俞!”
陆晚俞打着哆嗦跟着陆荆阳进房间,脸上全是恐惧之色,脸色苍白得几乎要立刻晕厥过去。
把时颜放在铺好的柔软床上,陆荆阳爱怜抚摸他的面庞,“时颜,别怕,我不会伤害你。”
回头,脸上的微笑慢慢褪去,冰冷盯着陆晚俞,低声命令,“出去!”
陆晚俞瞪大双眼望着他,腿一直抖,手捏紧羽绒服下摆,“爸,爸,爸爸,我,我,想和,和哥,一,一起睡。”
“出去!”陆荆阳再次不动声色命令,并且伸手推陆晚俞,把他推到门外,低头在他耳边低语:“乖一点,别让我生气!”说完关上房门。
陆晚俞难受的捂住胸口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哥,哥,对不起,对不起。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啊。哥!”
时颜戒备的看着陆荆阳靠近,慢慢挪动身体想逃离他狩猎者一般冷酷无情的目光。
陆荆阳脱下羽绒外套扔在床尾,“不要搞得我好像强抢良家妇女的恶霸一样嘛,时颜。”
时颜停止移动,冷冷看着陆荆阳,说:“知道我为什么一直讨厌你吗?”
陆荆阳坐到床上,伸手拉他的脚,没有穿袜子,现在已经变得冰凉了,然而双脚雪白,脚趾一根根可爱而性感,指甲是粉色的,没有多余的倒刺或者粗糙的硬皮,果然是造物偏爱的人啊,这样完美无瑕,忍不住低头吻上那莹白的脚背。
偏头看有着儒雅英俊面庞的青年,“为什么?”
“因为你虚伪得令人作呕!”说完突然双手抓住手铐抱握成拳头高高举起而后嘭的一声砸在陆荆阳头上,正好是太阳穴附近。
头皮破裂,陆荆阳晕了片刻,时颜趁机暴起翻坐到他身上继续用拳头暴打他的头,已经无法顾及他的死活,只想把他弄晕,让他没有办法再控制自己。
一直以来他都是那么乖巧,即便反抗也只会说一些重话,从来没有在他面前表露狼性的一面,陆荆阳大意了,他一厢情愿的以为时颜就是那么弱不禁风的。
把人打得快要晕过去,时颜才搜他口袋,从贴身衣袋里找到手铐和脚铐钥匙。
这时守在门外的陆晚俞听到动静闯进来,看到陆荆阳满头鲜血生死不明的躺在床上,时颜已经打开脚上的脚铐。
“爸爸!哥!”
跑进屋去阻拦起身要跑的时颜,被用力推开,来不及开手上的手铐了,时颜光着脚跑出房子。
外面天寒地冻,时颜白天的时候曾从门里小心观察过屋外下山的路径,只有一条下山的路,旁边就是长满杂草的山崖,昨晚下的雪现在还没化完,时颜踩着满地碎冰拼命往山下飞奔。
身后传来陆荆阳的怒吼,陆晚俞的呼喊。
下山之后要怎么走,时颜完全没有头绪,总之先想办法找到可以提供帮助的人!
寒风刺骨,身上穿的还是离开滨海时的衬衣和羊绒衫,脚掌已经冻得没了知觉,只知道一,,股,,一,,股,,钻心疼痛。
下山之后环视四周,荒无人烟,连一家灯火都看不到,最近的也是隔壁山头的一户人家,然而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继续跑的话肯定会被追上,时颜不敢耽搁,果断钻进旁边覆盖着积雪的草丛中,上面有农家人打下来的番薯藤和枯树枝,紧接着便屏气敛息,等陆荆阳他们靠近。
躲起来不到一分钟,就听到陆荆阳他们匆忙的脚步声,时颜蜷缩在草丛中捂住嘴连呼吸都不敢大声,全身都快冻僵了,只希望他们能快点离开。
又等了大约三分钟,不再能听到动静,时颜忍不住探出头,实在太冷,他怕自己再躲下去就要冻僵在里面了。
刚才在草丛中已经打开手铐,小心翼翼爬出草丛,往另一个方向逃,现在才九点多不到十点,希望能在路上遇到一两个路人。
脚上越来越痛,时颜不得不停下来低头查看,发现脚底板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划出一条长长的血口。
尽管现在身体已经被冻得没多少知觉,还是很痛,痛得头皮发麻,时颜解开脚腕上的纱布将把脚底的伤口缠绕起来。
得赶紧找到人求救才行。
陆晚俞父子已经疯了,时颜真的不明白他们为什么突然要绑架他。
脑中不合时宜的想起昨晚陆晚俞欲言又止的话,“爸爸,爸爸,他把妈妈——”
难道张巧出了事?
是什么事让陆荆阳破釜沉舟连公司都不管了非要把他绑过来?
时颜想不通。
都已经一天一夜,难道穆青还没发现他失踪?
陆荆阳和陆晚俞同时失去消息,怎么也能看出点联系吧。
穆青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来救他啊。
明知道这个时候不能软弱,时颜还是忍不住疯狂思念穆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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