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被点到名字说要表演唱歌了，叶时压根一点准备都没有：“我、我不会唱歌……”
“随便来一首吧！洗洗我的耳朵。”
“只要是班长，唱《Christmas/Songs》我都没有意见！”
“叶时！叶时！叶时！”
“枝枝啊，你听过班长唱歌吗？好不好听？”罗曼丽抓着余枝枝的袖子晃着，好奇地问。
“听过。”余枝枝笑意盈盈地看着有些慌乱地站在讲台上的少年，“小学时候他唱《学习雷锋好榜样》唱得特别好，还是合唱队的独唱呢。”
“……”罗曼丽叹气，“我突然有点担心。”
“非要唱么？”叶时听到台下的人起哄，无奈地笑着。
“不唱不准下台！”
“对对对必须唱。”
“好吧……那我唱个。”叶时话音刚落，耳边就响起一阵欢呼声。他笑着摇摇头，给自己放了伴奏。
布鲁斯、小号、萨克斯从音响中震起，像是厉风吹皱波纹，激荡起一片水花。自由而浪漫的旋律，十分有味道。
“是Michael/Jackson的《All/The/Things/You/Are》！”有人立马道出了这首歌的名字。
“天王的？”
余枝枝其实平常不怎么听歌，但是这个天王的名字谁人不知晓？
众人都眼睛亮亮地注视着叶时在台上的身影，余枝枝忍不住拿出手机，打开录像功能。
叶时手持麦克风，把脸上碍事的胡子眼镜摘下来，站姿很随意。他看了看歌词单，张嘴紧跟着旋律唱出第一句。
“You/are/the/promised/kiss/of/springtime
（你是春日里温誓的吻）
That/makes/the/lonely/winter/seem/long
（延伸整个孤寂的冬）
……”
少年清朗又稍微带着磁性的声音流淌而出，偏偏歌曲如此慵懒而深情。他的发音极好，咬字很清楚，像是最醇香的酒，用着声音发散出来酒味让人微醺。
他第一句唱出来下面爆发出一阵尖叫，又马上安静下来，都非常认真地听着。
余枝枝从手机屏幕里看着叶时，呼吸都慢了。
他唱你是天使之灼，耀起星辰时，都一眨不眨地凝视着余枝枝的方向。
余枝枝此刻有一种错觉，好像……这首歌只为她一个人唱似的。
……
最后一句落下，叶时弯起嘴角，眉眼间满是如缱绻春风般的柔情，里面像是装了满满的温柔春水，能够融化蜜糖。
怦怦怦——
余枝枝不知何时放下了手中的手机，只会傻愣愣地回视着他。
“谢谢。”叶时微微鞠躬，下面惊叹连连、不断叫好。
余枝枝只会按着自己心口，那处心律不齐，让她觉得很慌乱。
这首歌叫什么来着？All/The/Things/You/Are……
——你是我的所有。
-
叶时在欢声中回到自己的座位，把“舞台”交给其他人。他问余枝枝：“好听吗？”
“唔。”余枝枝垂着头，轻声说，“好听的。”
叶时瞧她这模样，想摸摸她的脑袋，此刻有个人却突然窜出来。
“枝枝，外面有个男生找你呢。”他说。
“唔？谁？”余枝枝疑惑地问。
“隔壁班的，我不认识，反正是找你。”他暧昧地笑笑，“你就去吧，人家说不定是来告白的呢？”
偷听的叶时立马警觉，脑中有一道声音在响着“一级警报！一级警报！”。
“告白？”余枝枝皱起眉，也不大信这个，站起身来走出去。她打开门，外面的寒风呼啸过来，吹乱了她的短发。
她随便抓了抓，看看走廊，楼梯口那里站了一个人，正往她这边瞧着。
等走近了，她才稍微看清了对方的面容。他长了一张书卷气十足的脸，戴着一副看起来很认真的眼镜。他很紧张，也很害羞，脸是通红的。
偷跑出来的叶时悄悄看着，心中咯噔一声。
一看这样子，还真是像告白的……
余枝枝却面色如常：“你好，是你找我吗？”
“啊，对对对……那个，余枝枝同学。”大冷天的男生额头冒出了一层汗，“我我我我……”
余枝枝见他结巴，笑了笑：“你别急，慢点说。”
“嗯。”男生抹了抹额头上的汗，声音像是从嗓子里挤出来的，“圣诞快乐，余枝枝同学。”
余枝枝一愣，回应：“你也圣诞快乐。”
“这个！”男生把一直背在背后的双手伸出来——他捧着一个苹果。
苹果外裹着看似有五六层的包装纸，都是非常精美华丽的，还绑上了可爱的丝带。一看就知道是用心包装的，诚意满满。
男生的表情像是拿出豁出命的勇气：“送给你！”
“送给我？”余枝枝接过来，“可是为什么……”
她的声音一顿，因为她看到了上面还贴有一张卡片，上面用笔写着“圣诞快乐”。她立马恍然，忽地想起运动会时收到的那张匿名的情书。
文笔很好，字也写得非常有风骨，所以她印象深刻，第一时间就把两张纸的字给对应上了。
余枝枝又抬头仔细打量着男生，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这次是亲自见自己，却又不提及情书一事，但……还是先装作不知情吧。
她惊愕的表情改为感谢的一笑：“谢谢你的苹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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