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枝枝有担心过，本来咖啡厅的生意就萧条，说不定范开雯在咖啡厅里坐一天都等不到人来。
范开雯撸了一会儿猫，叹着气道：“你们咖啡厅怎么没什么人来呢？”
余枝枝和小年对视一眼。
小年笑着说：“你再等一会儿，现在才是早上，等再晚一会儿人就多了。”
“好吧。”范开雯又叹气。
没过半小时，店里居然真的热闹了起来，一个个老客人都来关顾了。
“你是画家？”曾经来过的兔子妖竖着两只长长的耳朵好奇地看着范开雯的画具。
“也不算是……只是给人画肖像，赚一点生活费。”范开雯只是看了看她的耳朵一眼。
“那给我画一张吧！”兔子妖高兴地蹦了蹦，“你可要画得可爱一点哦。”
“喂喂喂，小兔子，要讲先来后到的好吧？”一旁有个看不出是什么妖的道，“人类小姑娘，我出一百块！”
“我我我我有一百个胡萝卜！”兔子妖立刻说。
“你傻吗？人家要你的胡萝卜有什么用啊……”
余枝枝有些惊讶地看着几乎快要坐满的咖啡厅，拉了拉小年的袖子：“小年哥哥，今天怎么这么多人啊？”
小年只是摇头，眼里含笑。
余枝枝忽地明白了，随即也笑起来。
-
去学校之后，余枝枝第一时间把范开雯的事情跟叶时说了。
“多亏了小年哥哥，不然还得另外想办法。”
“嗯。”叶时点点头，“有人帮忙就好，等有时间了，我也找她给我画一张吧。”
“好呀，我先给你去她那里预约。”余枝枝咬着笔尖，一边看着英语阅读，一边笑道。
“你啊你，以前喜欢捏笔捏得特别紧，现在改了，又成了咬笔尖。”叶时无奈地说，伸出手捏住她的下巴，将她的头抬向自己这边。
“啪嗒”，笔从余枝枝的手中滑落，一路滚着掉到地上，可没有人将它捡起。
余枝枝微张着嘴唇，一脸错愕地对上叶时的眼眸。
叶时做完这个动作就懵了，瞳孔都快竖成一条直线，只会傻傻地看着她。而食指和拇指下触碰到的皮肤，像是一块暖玉。
叶时：“……”
“好！就是这个姿势！别动啊！”一道声音介入两人之间，一下子就打破了这微妙的氛围。
叶时立刻松手了，惊异地看着眼前抬着相机，将镜头对着这边的人：“你做什么呢？昆钟。”
余枝枝垂下头，不由得伸出手也摸摸自己的下巴，因为她觉得那里有一种莫名的**。
刚刚……她与叶时对视的时候，能清楚地看到自己的倒影。
少年的眼眸在冬日阳光的照射下清澈得更加像是一面春日融化的湖泊了。
昆钟笑嘻嘻道：“怎么样？我新买的单反！”
“我看看。”叶时说。
昆钟却一把护住了：“这可不行，现在这台单反是我的新宠！我在全年级进步二十名我爸才答应给我买的呢。”
叶时挑起眉：“我就看看，又不弄坏你的。”
昆钟凑近他的耳朵，悄声道：“你放心，回去我就把刚刚的照片传给你。”
叶时勾起嘴角，满意地拍拍他的肩膀。
“你喜欢摄影？”余枝枝问昆钟。
“算是爱好之一吧，我对什么都感兴趣。”昆钟调弄着单反说，“最近我打算参加青少年摄影比赛来着。”
余枝枝又问：“有拍到满意的作品吗？”
昆钟回忆了一下，竖起一根手指头，“有一张。”说着他找到那张照片调出来，给两人看看。
——照片里的男生伸出舌头，往上翘起，触碰到鼻尖。
“噗！”余枝枝偏过头去笑了。
“这什么鬼啊？你就用这玩意儿去参赛？”叶时也拼命忍着笑。
“很好笑吧？”昆钟得意洋洋道，“这是我们班体育委员的绝技！”
走过来凑热闹的罗曼丽一脸认真地说：“我觉得吧，如果世上有滑稽摄影作品比赛，你一定能拿优秀奖。”
昆钟挥挥手：“去去去，这是黑色幽默你懂不懂？”
“还黑色幽默……你多读点书吧。”罗曼丽翻了个白眼。
“嘿，这什么人啊……”昆钟撇撇嘴，对叶时道，“叶时，你这个班长做得不行啊，自己班里的人都不好好管。”
“我可不是什么都管。”叶时笑道。
“也对。”昆钟意有所指地看了看，“只有碰上枝枝，你才什么都管。”
“什么？”正写着作业的余枝枝抬起头，听到自己的名字问。
昆钟看到叶时立马紧张起来，揶揄道：“没什么，我问你要不要一起再去一次真人密室逃脱呢，我表哥给工作室做了新的装修，可好玩了。”
“啊？”余枝枝立马露出抗拒的表情，“我的话……就不去了，我不是玩这个的料。要不你叫上丁丁吧？他特别喜欢玩这个。”
“你不提我都差点忘了，枝枝你把丁丁的微信给我吧，我加他一下。”昆钟掏出手机，“上次我表哥说想请他做密室逃脱的游戏测试人员，给工资的，因为我看他玩得是真的好。”
“好啊。”余枝枝正想去拿手机，余光里忽地看到一个微胖的身影，整个人像是被点了穴似的不会动了。
“快点呀。”昆钟看见余枝枝猛地停住了，催促道。
叶时抬眼看过去，再看向昆钟时眼中充满了同情和悲伤，拍了拍他的背，长长地叹息道：“这次谁都帮不了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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