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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兄,你们江家的莲花坞,比云深不知处好玩吗?”
魏无羡笑道:“好玩儿不好玩,看你怎么玩儿。但规矩肯定没有蓝家多。我听师妹说,蓝家这也不行,那也不许,还得早早歇着,卯时作,亥时息,想想都觉着难受。”
聂怀桑捏了酒杯与魏无羡煞有介事地碰了一杯,便见一旁江澄踹了魏无羡一脚,魏无羡笑嘻嘻闪开。江澄也捏了个酒杯凑过来,补充道:“这家伙常常巳时作,丑时息,比之蓝家的作息晚整整两个时辰。”他也跟聂怀桑碰上一杯。
聂怀桑羡慕道:“我明年要去云梦求学!谁都别拦我!”
魏无羡又嘴贱道:“云梦江氏大门敞开等你来啊!只是,你就不怕你大哥打断你的腿?”
聂怀桑立刻就蔫了。】
“唉,两三年下来,卯时作,亥时息,已然习惯了这般作息,就是想要晚寐,也常在亥时便睡得人事不省。”他扶着额头,既是困乏,也是微醺,软白的小脸上浮起两团晕红。“云深不知处规矩是多了些,不犯忌,便不会有事。”
魏无羡咋舌:“说得倒是轻巧,三千多条,谁知道规定了些什么!怎么可能一条都不犯!”
聂怀桑趴在木质池边,给自己斟酒,笑道:“其实许多条,不过空设,也只针对蓝家子弟。魏兄要记得的,大概就是,云深不知处禁酒,禁杀生,禁疾行,禁高谈阔论,禁私斗,禁打扰女修。其他犯了,你或只需抄抄家规,这几条犯了,求学之人,很有可能会被戒鞭打,或者被赶出云深不知处。”
魏无羡正滋儿哇滋儿哇地吐槽“禁酒”一令,江澄好奇道:“你都能记得啊?”
聂怀桑扬了扬眉:“抄多了,也就记下了。”
“那蓝先生讲学,讲些什么呢?”
聂怀桑侧头想了想,两眼一片空茫:“......我要是记得,也不至于进学第三年啊。”
魏无羡不满叫道:“不是吧!那大概讲什么呢?”
【聂怀桑又想了想:“修真家族的变迁、势力范围规划、名士、名言、家族谱系......”他翻了个白眼,“咱们这种世家子弟,表了两层以外的就姑婶叔伯地乱叫,谁还有多余的脑子去记别家的!”】
江澄不解:“这些不是背下就好了么?”
聂怀桑不高兴了:“我,我这不是前几年还小么!不太记事!”
魏无羡拆穿他:“你这不是还小,你就是傻吧哈哈哈哈!”
聂怀桑气极,猛地掬起一捧水往魏无羡那泼,魏无羡皮猴子一样四窜,为了不让天子笑沾上水,躲到江澄身后去,江澄便也转身抓他。
三个少年光着上半身,裹着洗浴用的大短裤,在这一池温水中打起水仗。
期间打翻天子笑若干,打飞水果若干,打落花叶若干。
魏无羡抢到一串飞来的葡萄,哈哈大笑立于池中央微微凸起的石头处,一边给自己灌酒,一边摇晃着手里的葡萄:“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嗷!”
却是聂怀桑从水下游过来,趁他不注意,把他拽下水,抢了他的天子笑,将他摁在水里哈哈大笑,抬头饮酒。
而后一眼便望到蓝曦臣从天而降:“噗——咳......咳咳!”
蓝曦臣御剑落下时,看到的便是这幅景象。
少年驼红着双颊,目光中盛满了笑意,□□的上半身,还留着被他兄长抽出来的几道疤,和被灵火灼烧过的印痕。他似乎是正与友人打闹争抢,拿着一个铜壶,仰头饮下一口酒,笑得意气洋洋。
而后见了他像是见了鬼,一口酒喷了十之七八,左顾右盼一番,最后自欺欺人地将酒壶藏到身后,抬起手跟他打招呼,嘴角一扬露出一个胆怯乖巧的微笑:“曦......曦臣哥哥。”
水里魏无羡不知boss到来,察觉聂怀桑摁他用的力减小,赶紧趁机在池底借力:“嘿呀!”把聂怀桑拖进水里,跃出水面笑道:“跟我比水性!哈哈我赢了!”
然后便看到一旁温和微笑的蓝曦臣和僵立无言的江澄,惊慌失措之下碰地一下砸回了水里。
蓝曦臣:“......”我这么可怕吗?
蓝*桑见愁*曦臣等几个小的都收拾好了,也不拘他们的礼,只互报姓名,而后对聂怀桑道:“大哥很挂念你。你身上旧伤未好,又添新伤,他便让我配了些上好的伤药,怕你怠惰,特让我督促你好好休养。”
聂怀桑作了一揖,小心翼翼答道:“多谢曦臣哥哥。”
蓝曦臣见他拘束,不由摇摇头,道:“你在云深不知处待了两三年,早些年我与你哥哥交好,未见你这般拘礼,怎的此次相见,如此生分?”
聂怀桑心道“可能是接受了太多哥哥爱的教育?”
面上却依旧是怯怯的,只求蓝曦臣多替他给他哥说说好话:“这,不是在云深不知处学礼懂礼了,知道对兄长需得尊敬嘛。”
蓝曦臣也不多说,将装着伤药的乾坤袋给了他,道:“大哥将你在云深不知处的花销也给了我,若是要用,便来泽芜居寻我拿。”说着拍了拍他的头,“你今日要同我回云深不知处么?”
聂怀桑点点头,又摇摇头,眼见着这【霜雪天降,月华满堂】一般出众的人物御着剑,升腾而起,向着那明月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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