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有功夫想这个?】
【追月,追月神……到底是什么东西?】
这些碎片,是什么东西?这些式神,是什么东西?还有你,老鬼,你,是什么东西呢?
3
嘴上说着前途未卜,聂怀桑却已心有成算。
【我至少有五十六种法子能让蓝曦臣把我留下。】他懒洋洋向老鬼炫耀。
【真的假的啊?晓得你脑子好使,但是蓝曦臣的意愿,可不是那么好改的。】老鬼也将信将疑扮演好一个优秀的捧哏。
【最简单的法子,让梅弈去信,拜托蓝曦臣好好照顾我。】
老鬼十分怀疑,【这也太刻意了!生怕别人不知道是你本人吗?你和梅弈哪有什么交集?】
【你忘了我的亡妻吗?】聂怀桑一边内视自己的丹田,一边提醒老鬼,【梅窕、梅弈,能力又都那么特殊,来信要求自己救过的人,多照顾自己的妹妹一家,刻意么?妹妹已经没了,让多照顾一下妹夫,有什么不对?】
【……】老鬼被他的脑回路震惊,却还是锲而不舍挑刺,【万一人家把你撵回清河,再远程关照你?】
聂怀桑微微一笑:【那这样呢?】
他闭着眼眸,戳开丹田里那根怪模怪样的立柱,里头是一个空屋子,堆了些怪模怪样的白球黑球。他用心存想,意随心动,老鬼便见着丹田里原本飘着的那颗晶莹剔透、裹着些金黄灵力的丹液,向着立柱飘去。
【……?】还有这种操作?
刚刚成型的金丹,落进百鬼图所开辟的这一片阴阳相%交的空间,顿时,聂怀桑掉落境界,瞬间变回废柴,他有些萎靡地靠在榻上,轻松笑道:【我这几日试了许多次,就是兄长搭着脉,也只以为我金丹不稳,发现不了呢。】
【你就不怕……再也拿不出来,又没法再结金丹,从此永远都是普通修士吗?】
【那就当我金丹异变,融入经脉,水火相克才产生的异变,蓝家功法造成的问题,蓝曦臣照样要负责。】他轻松应对,轻飘飘道,【我既已经有了百鬼,若是有座敷、追月神在手,金丹与否,又有何干?】他哂然一笑,意识戳一戳那立柱,用灵识裹着金丹,又拿了出来,经脉立刻充盈起来,他精神一振:【瞧,拿出来可比塞进去要容易许多呢。】
【……】知道他是个狠人,但是真的每一次都有新的惊喜。【然后呢?你要怎么把信送到他手里?】问完老鬼发现自己问了个傻问题,修仙者,即便被禁足在药堂里,想不着痕迹寄个信还不容易吗?
果不其然,聂怀桑轻描淡写道:【若是不怕留痕迹,消息可以让人卖给孟瑶。只是他耳聪目明,稍稍一想,怕是就能推算出因果。若是担心留痕迹,就让叽啾藏匿了身形,带信给蓝怀恩,此人却是伶俐得恰到好处,如是便可坐观成效。】
【蓝怀恩?】
聂怀桑沉默片刻,还是回了他:【蓝家一门生。上回一起闯了地煞峰,用琵琶那个。】
【你果然还是对孟瑶心存芥蒂。】
聂怀桑摇头:【一介凡人,谈何芥蒂。只不过,仙门水深,他势单力薄,我护不住他,倒也不必使他趟这趟浑水。】
【是不是,你自己知道。】老鬼轻哼一声,【他聪颖过人,又颇具野心,将他纳入聂氏,成你聂氏门生,为你开疆辟土,不好么?】
聂咸鱼十分无奈:【我若想开疆辟土,一统仙门,还日日在云深不知处厮混作甚?】他顿了顿,终究不能对自己的内心撒谎,【我们,太相似了。相似之人,若非知己,常成宿敌。】
【你又怎知他非你知己?】
聂怀桑嘟起嘴,即便老鬼看不到:【你似是对他许多青睐?我醋了。】
老鬼恼怒:【瞎说什么!】他转头扎进识海深处不愿出声了,聂怀桑却继续对他轻言细语:【我对他许多偏见都是就你而起。从一开始,你便对他许多维护,反对我恶言相向。】他十分恶劣地柔声呢喃道:【你坏死了,我受不得这委屈。】
【……】
见把老鬼恶心得不说话了,聂怀桑这才满意地继续折腾自己的金丹,他发现把金丹塞进小空间里,经脉便失去凭依,自己的实力大减。但小空间里的金丹却依旧在不停旋转,从周边吸收着不知从哪来的灵力。
灵力无形无色,聂怀桑猜想,那些多出来的灵力,或许是来自阴界。
或许他本应警惕地分辨,谨慎地利用。
但是多少塌天大祸都惹下了,还怕金丹里掺的一点杂质么?反正……死不了。
4
练熟了怎么藏起自己的金丹,当天下午,聂怀桑金丹消散的消息便传了出去。
聂明玦再一次连夜从清河赶来,面沉如水地立在聂怀桑床前,眉间有个深深的褶皱,眼下是两道浓重黧黑。
蓝启仁也蹙着眉,脉是把了又把,却辨不清楚原因,只是一个一个原因地排查,不停地摇着头否认,看起来像是在说“没救了,等死吧”。
魏无羡跟着蓝启仁过来,守在聂怀桑屋里,攥着蓝湛的衣角,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他讲着话。
蓝曦臣迟迟未现身。
【为了留在云深不知处,辛苦兄长跑这许多趟,我实在是有些愧疚啊。】聂怀桑在心中轻轻叹气。
【……所以,信呢?】操作太快老鬼有点反应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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