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是何时停的?
不知晓。
一声鸡鸣,自极远的那边破空而来,一缕晨曦投射下来,微微有些晃眼,徐以言猛地睁开眼,天亮了。
天亮了!
全新的一天到来了。徐以言低头去触碰伤口,伤口已经极快速的在她不知晓的时刻愈合了。胸口还有些痛,因那一掌所受的内伤。迅速从地上站起来,徐以言看向外面的天色,天空那头露出鱼肚白,时辰还很早。经此一遭,她已经明白过来,天牢不过只是一个圈套,如此一来,诺大的京城,将军会被关在何处,却一时难以想到。
“会是还在将军府吗?”
徐以言心头一动,猛拍自己脑门,对了!她怎么不去将军府看看呢。
到街上重新购置了一件衣裳,徐以言便朝将军府而去。远远便见将军府外竟有重兵把守。这更坚定了徐以言的看法,也许将军真的就被关在自己的府中。
趁官兵不注意,徐以言飞过墙头,潜进了将军府。奇怪的是,分明外头重兵把守,这里头却无人看守。
“放我出去!你们放我出去!”
正不解着,便听到一阵女子的声音,自某间屋子里传出,这声音很熟悉,徐以言认真听着,一下认出来,说话的人就是绿猗。
这时余光瞥到有人影出现,徐以言赶紧躲到柱子之后,见来人是一个有些年纪的老者,手里提着一个饭盒,走到绿猗发出声音的房门前打开了窗户,将食盒递了进去,“绿猗姑娘,你就不要白费力气了,你再怎么喊也是没用的。”
“阿伯!你放我出去,我要去找我家小姐!”绿猗一把拽住老者,诚恳的说到。
老者摇摇头,一脸无奈,“若是放你出去了,我就要倒霉了,姑娘,你还是安心呆在这里吧。”说完,老者关上窗,用钥匙锁上,摇摇头离去。
“老伯!老……”
绿猗拍打着窗户,看老伯的声音已经走远,终是泄了气。
徐以言看看四周,见四下无人,一下子飞上绿猗房间对应的屋顶。
“啪!”
头顶上好像隐约传来一个声响,绿猗抬头一看,但又好像是自己的错觉。收回视线,坐在桌子前,拿起水杯咕咚咕咚的喝水。
绿猗心头一阵茫然。她犹记得自家小姐前脚方离府去往皇宫,后脚将军府便被士兵包围,她被关在这间屋子里。她不明白小姐明明是好好的进宫,怎么会将军府就被重兵包围了,而小姐也没有再回来。
徐以言轻轻的揭开房顶的一块瓦片,朝下头望去,正见绿猗坐在下头。轻轻掰断瓦片,看准了绿猗的位置,徐以言将一小块瓦片丢了下去。
“啪嗒!”
瓦片落地一下便砸在了绿猗脚边,她不由抬头一看,一眼看见徐以言的脸,不由有些激动,“徐以言!”
“嘘!”
徐以言做了一个嘘的动作,示意绿猗噤声。
“仲答夕,哀家很期待你的抉择!”
空寂的房间,就着晨曦,仲答夕背手静静的站立于窗边,目视外面的天宇。
“将军,诺给您摘的花~”
小白同上次一样,手里一捧花尽数放在仲答夕站立的窗前。
收回思绪,仲答夕目光落在小白身上。微微一笑,“小白,谢谢你的花。”
小白朝前一凑,“将军,虽然小白不知道将军怎会被关,但小白还是很崇拜将军!有机会,小白一定助将军出去!”小白坚定的说到,她的目光里干净澄澈,仿佛一汪清泉流淌其中。
仲答夕有些怔住,“你我萍水相逢,何须至此?如此,太后怎会放过你。”
小白眼睛动了动,抿抿嘴,“小白虽然怕死,虽然太后对小白也很好,可分明是太后自己不分青红皂白,将军并未图谋不轨,也并未作奸犯科,若是连将军这样的人都要遭受被囚禁的命运,那么这个世界不就坏人当道了吗!小白虽然没什么用,但也不愿见到这样的事情发生。”
小白说完,头一抬,飞快的跑开了。
“小白……”
仲答夕看着她的背影,嘴里念到。她不明白,如太后那般,怎会将这样心思纯良的小白留在身边。
不过……
仲答夕目光落在窗上小白新摘的花朵,朵朵上头都凝着露,透出属于花瓣的馨香。
关于那个抉择。
仲答夕目光一点点变得幽深,关于那个抉择,其实,连她自己,也不知道。
太后萧柔的确很厉害,知道如何做便能让人陷入两难之中。诚然,她没有办法任由绿猗死掉,她也没有办法眼看徐以言受到伤害。于是,来回在其中,便成了属于她的痛苦。
“究竟……我该如何是好?”
仲答夕摇摇头,满眼尽是无可奈何。
“年轻人,以为自己有一生本事,便能无敌,殊不知,岁月如刀,专灭轻狂。”
殿内点着檀香,萧柔轻轻饮了一口茶,悠哉悠哉说道。
铃泱听得认真,小白候在萧柔身侧,也听得认真。
“今日如何晚了?”
优雅的放下茶杯,萧柔面不更色,却嘴里问道。
一听这委实是问自己啊,小白赶紧出列,行了一礼,“回太后,来的路上,小白见花开得好,便驻足观赏,忘了时辰,请太后不要责罚小白……”
“不要责罚?”
萧柔目光一动,偏头好笑的看着小白,“你真是越发大胆了。”
“请,请太后责罚!”
小白面色一白,又赶紧改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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