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勤勤恳恳的收拾自己和老师暂住的房子。
【老师是最谨慎的杀手，不会因为冒险叫保洁过来而增加暴露自己居住地的风险。】他这样想。
自从他跟随老师和他学习之后足足过去一个月，老师对他有不小的戒备心理，到现在为止甚至连枪的用法都还没有教给他。
可能因为他的父亲就是被老师杀死的？按照正常人的想法来说，肯定觉得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忍辱负重，学到死神的一身技巧之后报杀父之仇吧？但是他并没有那种想法。
【只是因为老师的技巧很美，我想要学会那种惊艳的美。】
【老师总会明白我的心意，我是真心求学的。】他近乎狂热的想。
………………
老师带回来一个冷的像个冰雕的女孩子。
这个冷既指她脸上的表情，也指她的物理温度。她被老师抱回来的时候穿着明显不属于自己的肥大衣服，全身泛着冻伤的红色，摸一摸她的手就让他联想起夏日里刚从冰柜里拿出来的冰块。
老师叫来了医生，医生提着医药箱匆匆的来又匆匆的走。他听不懂医生讲的专业术语，但是他能够大致理解医生说的话。
总之，她的情况非常严重，不可能在家里治疗，没准需要进ICU。
老师一直不喜欢去这种需要登记身份的地方抛头露面，他会让她去医院里治疗吗？
他心里稍微有点复杂。一方面他握着小女孩的衣袖的一角，觉得她看上去有点可怜，应该送她去医院；另一方面又有点不满。
这是老师主动带回来的人呢。
老师沉吟犹豫了半晌，还是决定送她去正规医院接受治疗。在医院里还被医生当做她的兄长和父亲骂了一顿。
“你们是怎么带孩子的，她这是钻进冰箱里冻了几个小时还是跑进冰库里了？你们不会是虐童吧？”
老师巧舌如簧的编造了在路边捡到孩子的曲折故事，医生和护士们都相信了——因为他在讲述这个故事的时候表情简直让人心碎，然后他们在老师旁边为这个孩子叹息。
没人报警，因为老师表示自己在警局高层的朋友等一会会来处理这件事。
过了一会，一个有着奇特鬓角的黑西装男人赶来。
“我的出场费可是很贵的。不过看在这小姑娘还挺有意思，你欠我一个人情就算了。”
“用上次你欠我那个抵消。”
对方匆匆交给老师一沓资料之后又匆匆的走。从头到尾没赏赐给他一个目光，也没有问起他的身份，老师也没有多说半句来介绍他。
明明他还站在这里，却像是一团空气。
等老师看完资料，他小心的提出了疑问。
“唔？你说刚刚那个人？没事，他只是不和层级比他低的人说话。”老师还是一如既往的微笑着，但这次却让他感受到之前未感受到的寒意。
【可是老师，你刚刚也没有介绍我的意思啊，世界第一杀手之一的死神的学生，这个身份还不算有地位吗？还是说，老师根本没有把我当做学生呢？】
【那个人送来的资料是关于那个小女孩的，她就值得吗？】
小女孩在医院悉心治疗了半个月——老师请了护工，小女孩的身体逐渐转好。但医生私下里叹着气和老师说这孩子之后可能会比较多病，也不能做剧烈运动，危险的高难度运动这辈子也不要试——没准会让她脆弱的心脏跳动的炸掉。
老师把面无表情的小女孩带回去试着锻炼了一下，发现医生果然没有说错，小女孩不能做太剧烈的运动。至少现在刚刚出院的时候还不行，大概需要慢慢养着，一边养一边锻炼，试一试能不能养好。
老师用手捂着下巴，他知道老师这是在评估小女孩的价值和自己的付出能不能基本持平了。
他的心剧烈的跳动起来。
“算了，只算那个都算是回本了，怎么都值当。”
他的心重回沉寂。
小女孩——雨宫纪在进行缓慢的复健运动，至少他和老师都是这样觉得的。老师似乎觉得他的基础锻炼可以暂时停止，于是她在一边锻炼，他在一边挨打。
是的，是挨打。这位凶名远扬的世界第一杀手“死神”似乎完全不会教学生，他的所有教导都建立在实战上。只有他去主动询问的时候才能得到一些关于理论的知识，有些时候还是不清不楚的“感觉”两个字。
雨宫在旁边冷眼旁观，似乎没有什么能激起她的情绪。
直到有一天，老师让他带着雨宫出去吃——因为他有个重要的任务，实在没办法带上这两个拖油瓶。
他带着雨宫去了一间快餐店，她看见了冰柜里的气泡水，露出了之前从来没有露出过的神情。
他难得起了坏心：“你想喝那个吗？但是那是老师不允许的，你现在的身体情况还很糟糕。”
雨宫把头低下去了。
啊，糟糕，很失落的样子。
最后他只好妥协，在店员奶奶慈祥的目光下买了一瓶，然后给雨宫倒了极小极小的一杯，雨宫小口小口的吸溜着喝掉了。
最后还被老师发现了。
【糟糕，要被罚了。】他有点惶恐的低着头想。
但当时那个中午，在那个人声鼎沸的快餐店里，他们坐在有些脏兮兮的塑料椅子上一起吃着便宜的套餐，稍大的男孩看着小女孩的视线还尚且算是温和。
最后到底为什么会变成那个样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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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是傻逼师兄
其实我不知道西方的同一个老师的学生之间怎么称呼，也不想给这个傻逼名字，所以就是“他”吧
反正他最后脸皮都不要了（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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