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娃娃，你怎么会在这儿一个人骂自己？当真好笑。”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身侧响起，我浑身一个激灵才发**旁不知何时坐了以为白衣男子，朦胧的月色笼罩下来我才看清，来人是甘缇涅。
“哦，是你啊……”我一点都没有兴趣和甘缇涅拌嘴，保持着原先的坐姿依旧面无表情地看着人群。
“被乐华责备了？”甘缇涅猜测着说道。我摇了摇头。
“见到鸿岚那个小子了？”甘缇涅笑着说道，“鸿岚是最疼他这个弟弟的。当年他知道乐华为了逃出乐家帮他而被丢到了雪山，差点就准备单枪匹马地冲去乐家了，要不是我拦着可能就没有天香君咯。”
“你知道他……和乐华的事情吗？”我眼前突然一亮，我想如果我能再多了解一些事情，在面对无助的乐华的时候我也不会什么事都做不了。一想到乐华憔悴的背影我一阵揪心。
“当然。我说过，这片界没有我不知道的事。”甘缇涅侧躺下，一手撑着脑袋满含笑意地看着我。
“当年恸卿尊为什么不去帮天香君？天香君是他的孩子不是吗？乐华娘亲的身陨也和他有关系吗？”我问道，“乐华的寒毒是怎么回事？他修炼《洛神决》怎么可能会感染寒毒？”
“当年鸿岚的天赋确实不错，但是他没法继承乐家的衣钵，所以早就是乐家的弃子了。鸿岚确实是乐祈的孩子，但是一个已经被家族除名连姓氏都改了的孩子，你觉得大名鼎鼎的恸卿尊还会认吗？”甘缇涅笑着说道，舒适地翻了一个身仰卧着。
“乐华生母的事情我不能给你透露太多，这是我当年和她约定。我只能告诉你，乐华的生母曾经也是盛名一时的女修，后因走火入魔被乐祈亲手解决了，乐华目睹了全程。”甘缇涅顿了顿继续说道，“至于寒毒，其实那并不是寒毒。”
“什么？不是寒毒？”我惊讶非常。
“这事你千万别说出去。当年乐华刚凝结金丹不久就遭逢鸿岚和生母这两件大事，道心不稳已经走火入魔，又被乐祈丢去了雪山是雪上加霜。花弋阳和冰姬以本源灵力安抚了乐华才恰恰压制了乐华暴动的灵力，但这终究只是权宜之计，他们找来了我。我确实有办法救乐华，但是如果我出手救他必须打散他的修为，你应该知道强行打散修为等于就是断了此人的修仙之道。乐华是这一世最有望飞升之人，我不能这么做。”
“后来我去找了圣姬，让她想想办法。她说她有办法，不过用了此法之后每逢月圆极阴之夜乐华必须遭受寒冰刺骨之痛，且可能无法根治。至少在那时没有办法。圣姬也是在这时心生怜悯，决定只要鸿岚能见到她，她就收鸿岚为徒。”甘缇涅说道，“圣姬的本体是九轮轩辕柏，其有一叶名为‘雪峰’——极寒之物。可以以此压制乐华已经暴走的灵力，压制的代价就是我之前说的。”
“所以……乐华身上的根本不是寒毒，而是来自雪峰的寒气。这怎么会无法根治？这不是圣姬自己的东西，她怎么可能没有办法？”
“你想得太天真了，雪峰一旦入体就会立刻融化混入血液中，想要根治在那时候的办法就只有换血。你觉得，这办法可行吗？”甘缇涅后半句一字一顿地说道。
“你若是在当时打散了他的修为，其实他也会解脱的。”听完这些，我的内心是愤怒的，无由地愤怒。但是我又觉得其实我不该愤怒，听过了那么多修真界的旧事，我已经开始有些麻木了，为了所谓的家族利益可以不择手段，那些如今大名鼎鼎的修士不知道双手沾染过多少鲜血，“其实四哥他并不想飞升的。我能感受到他的无奈和不甘。他本无意修行，但他留恋此间，为了生存，不得不如此。”
“我又何尝不知。但我不能这么做。”甘缇涅沉默了片刻后继续说道，“这世间远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不是不愿就不用面对的。每个人都有无可奈何的时候，也包括我。”
……
“秦卿……”我轻声说道，沉默之后，我在内心估量了很久终于下定了决心，“在雪山你和我说道过的。褚哲君的传承，我愿意试试。哪怕不一定够格，但我愿意试试。”
“哦？怎么又愿意了？”
“没什么愿不愿意的，你说过的，每个人都有无可奈何的时候。现在也包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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