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本是没什么,夜近子时,您用来镇压烛九阴的狐骨珠大放异光,我心中大骇,赶紧来到了关押烛九阴之地。我看到烛九阴化成了原形,它额中眼散发着猩红的光芒,蛇身不断撞击着墙壁,它长着血盆大口,发出了尤其古怪的声音。”
“一时间,我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我去到了正门,想要激发狐骨珠中的灵力压制烛九阴,哪知我才到正门,烛九阴不再躁动,它巨大的蛇头上的三只眼静静地看着我,我被吓得冷汗直流,但就像着了魔似的,愣愣地站在原地动弹不得。”
“就在这时,烛九阴口吐人言道:‘吾助汝执柄,而汝为成我一事。尹家下一位家主,尹泽桓是也。其幼子,尹吹,为仙人之赐,天资灵体,将追月剑印于其身。可乎?’当它说完这些的时候,我心中十分不解,当时的家主正当年,他怎会知下一任家主之事?当我再询问它的时候,它只对我说了一句话‘天机不可泄露’。”
听到这儿,我看到甘缇涅的双眉拧成了一股绳,我心里也十分惊讶,来江北的时候他才和我说以后会见到烛九阴,未曾想才刚刚解决了苏家的事,就从大长老的口中得知了这一切,为了不打断大长老继续说下去,我和甘缇涅都没有出声,让他继续说下去。
“那时的我年轻气盛,便答应了它的要求。我感受到它额中独眼射出了一道红光入脑,随后他就化为了人形,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安坐狱中不再动作。那之后,我确实顺风顺水,年仅而立就坐上了大长老的位子。渐渐地我也将烛九阴和我说的那些遗忘了,直到有一日,族中弟子夜猎归来都负了伤,家主甚至没有跟着回来。后来我才知道族中夜猎之时遇上了一大妖,家主为了护全族中后生,身陨当场。我心中大骇,回想起了那一夜我和烛九阴的交易,在最后族长选举的时候,我未曾参与,但确确实实地,是尹泽桓继承了家主之位。”
“那之后,我再次找到了烛九阴。怎料,我才至正门,脑内就出现了他的声音:‘尹泽桓已为主,莫忘你我之约。’”
“我追问它,哪怕家主未来真的生了一个小儿子名为尹吹,那为何一定要要将追月剑封印在他的体内。换来的还是那句‘天机不可泄露’。此后我每一年过得都十分不安,直到小少爷真的降生了,莹夫人给他取名尹吹,我哪怕再忌惮烛九阴,也不敢忘了他所说的天机,所以我便如他所说的,以通灵体多为孱弱之身为理由,将追月剑封印在了小少爷体内。”
“那此后,你可再去见过烛九阴?”甘缇涅问道。
“见过。您……您和褚哲君还有焚尘君的事,也是它告诉我的。”大长老赶忙说道,“不过老朽从来都是烂在了心里,从未和旁人提及过!”
“本尊知道了。你替本尊带话给烛九阴,来年春时,本尊会去见他。”甘缇涅拎上我腾空而起,“你回去吧。莫要担心尹吹,他现在好得很。”说完甘缇涅便带着我飞往了江南。
跨江空中,我含着甘缇涅的夜明珠不能说话。一到岸,我立刻吐出夜明珠了就想发问,甘缇涅似乎是知道我想问什么,他率先说道:“我和你说过的,烛九阴他不喜杀生,但他的能力为鬼族所用会很麻烦。”
“所以他的能力到底是什么?卜算?”我问道。
“卜算之道,只能是避凶趋吉,却无法如此详尽地窥视还未发生的事。他的能力是预知。”甘缇涅神色凝重地说道,“他通过预知通晓未来将要发生之事,并会根据所预见事的轻重遭受不同程度的天罚。金阳尊见到他化为原形猛击墙壁,应当就是他算出了天际,遭受着折磨。”
“那为何,他不与大长老说尽?”
“因为他承担不起说尽的后果。你虽然不是尹怀瑾的直系后代,但好歹也算是有着一丝上神的血脉,用通俗点的说法来说就是,你可算谪仙,过早透露一位谪仙之事,他就是有一百条命都不够赔的。”
“秦卿,他的能力就那么厉害吗?预见未来,那他……岂不是无所不知了?”我惊诧道。
“他就是无所不知。这段时间你和乐华好生修养着,明年春时,我们一起去会会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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