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真是扫兴！”
苏奇方朝苏简唾了一口唾沫。
“大哥这人怎么办？”
“就扔街上，看他命有多大，走，我们去雁阁喝酒去。”
苏奇方临走又回过身使劲踹了一脚苏简胸口，把人扔在了街边，扬长而去。
这出闹剧完，戚思也听完苏简的身世，便放下手中的杯子下了楼，停到在路边满脸鲜血早就晕了过去的苏简面前。
“把他搬上去，请个医生来。”
苏简醒来时，眼中还有淤血，看不清周围，便想要坐起身来，却猛地一下扯到了胸口，一阵剧痛让他又倒回了枕上。
“别动，你肋骨断了。”苏简侧过头看向声音发出的地方，朦胧中只看到一袭白衣。
“多谢公子的救命之恩，苏某无以为报。”
那袭白衣没有动，半天也没有发声，苏简忍不住轻轻咳嗽了一声，嗓子火辣的痛，模糊视线里出现一袭鹅黄裙，轻轻的走到他面前，带来一阵香风，接着温水入喉。
“苏简，苏家，你恨吗？”男子的声音带了三分凉薄，钻入他的耳朵，然后在心上开了个口，噬咬着恨意。
“非挫骨扬灰难解。”苏简一字一字咬的牙紧。
“苏简，我给你一个机会。”
男子一顿，然后接着说了下去。
“我要你做我的暗卫，我会给你请最好的师傅。”话落，整个空间仿佛凝固。
“你是谁？”良久，苏简开口。
“我？无家漂泊之人罢了。”
苏简沉默，男主仿佛不耐，起身将走。
苏简开口庄重的说“我要苏家败，苏奇方死。”
男子轻声笑了一下，“好。”
在苏简的视线里那袭白衣轻轻的飘过门槛，离开了视界。
此后，苏简将一腔恨意化作了努力，他天赋极好，也耐得住北漠里苦修的寂寞。
而野城里，戚思只是动了动手，苏太守被查出和异族走私的勾当，掉了乌纱帽还掉了头，一家落魄，那个小娘也被突如其来的祸事和啃老的儿子逼得疯了。
剩下个苏奇方，苏简到是抹喉给了个痛快。
此次进京都，苏简与戚思同时从野城出发，两人在南部漓江分头，戚思朝京，苏简留在渊北城。
“怎么样了？”阿念和玉娘自觉地退出了房间，留下了两人。
“还没查出那队人，不过万俟普确实留在了渊北城，但没有和平南王有任何联系，反倒像真是为了参加诗论观琼曲玉的。”
“不可能，万俟普过君子津的时候，有一队人，现在在渊北城却不见了，不可能凭空消失。”戚思皱了皱眉。
“公子，我留了崔炎在渊北城守着，飞远那边到是查到琉球一族与敕勒族联了姻，琉球的公主嫁的就是万俟普，而这队消失的人正是琉球公主嫁过去时带的随行护卫。”
“让崔炎来京都，万俟普留人守着就行，他不会有大动作，剩下的让雁阁看好了君子津，还有这个诗论，把去诗论的每个人都查一下。”
“是。”
“好了，你赶紧下去休息吧，不用在我这里守着，玉娘等你很久了，再留你一会儿，她就得跟我急了。”戚思舒展了皱着的眉，松下来打趣了苏简一句。
“公子，戚府那边要我找人去打扫出来吗。”
“不了，我要亲自去取封条。”
戚府按令归还后，没有戚思的话，没人敢去打扫出来。
这日春雪停，戚思终于是走到了戚府门前。
戚府的深红大门早已斑驳，戚思站在门前良久。
“公子？”阿念看着站着没有任何动作的戚思忍不住出声。
沉思被打断，戚思恍然惊醒一般，向前走了一步，揭了门上要落不落的封条，任其飘落在地上。
素衣宽袖，袖口一指左右是银线勾纹，戚思抬手时，滑落堆叠在腕处，那只手很白，是失去血色的苍白，映的指节分明。
他用力地推开了，四年没有打开的门，铁轴已锈蚀，推开时发出刺耳的吱呀声。
里面荒凉残破，戚思站在门口，看着庭里长到阶上的蒙了一层雪的蓬乱杂草，跨过门栏走了进去。
一大批仆人被送至门口，在玉娘的安排下，很快有序的动起手来打扫旧宅。
戚思捧着暖炉坐在大厅里，苏简站在戚思身旁，看着满院四处忙乱的仆人，小声的问。
“公子，这些人要送出去吗？”
“不，都收了。”
“可这些都是安插过来的暗探。”戚思入京后，各方老臣皆投了目光过来，拜帖统统被一句身体不适堵了回去，越发激的这些人好奇。
这边戚思才进了老宅，那边几方人就把仆人送上门来，暗着敲打看看这个新入京都的人的底子。
“照用，让他们查。”戚思抬手止住了苏简的话。
“老宅打扫出来，再写几个帖子邀请这几个好事的。”
“是。”
皇宫，上书房。
戚思从入京，一举一动皆在顾均的眼里。
“戚小公子入住了老宅。”
“刘公公，从宫里挑些人送戚府去。”他知道手里的有些臣子坐不住早就送了人过去，戚思的反应却是一股脑儿的收了，他以为戚思会像拒绝拜帖一样拒绝了，这一出倒是出顾均的意料，他以为戚思还会像以前那样清冷的不近人情。
刘公公走出上书房安排去了，影卫从门外进来。
“查到什么了？”
“雁阁最初源于野城，建于戚思到野城的那年。”
“与戚思有关？”
“暂时没有确实的证据。”
“查了这么久，还只是猜测？让你们把他这几年查清楚，一举一动，全部给我查清楚。”顾均一字一句慢慢的说着。
“查不出来。”影卫低下了头。
“查不出来？”话里透着不愉的锋锐之气。
“属下无能。”
“有点意思。”顾均放下了手中把玩的白玉镇纸。
“换个方向查，查查神秘的雁阁阁主，查不到阁主查雁阁里的人。”
“是。”
“再查不出什么，就别回来了。”
影卫离开，顾均拿起镇纸继续在手中摩挲，低头看着，沉思着。
护君令，雁阁，戚思，在他脑海里奇异的组合，四年不见，顾均倒是有些琢磨不透戚思的变化，不过他心中想，若是戚思有任何异心，他应该会毫不手软的铲除，只可惜那皮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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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阅读ღ( ´･ᴗ･` )
1.万俟（mò qí）姓 ，复姓，源出敕勒族的一个分支氏族。
2.琼曲玉：最为出名的是八尺琼勾玉（也称八尺琼曲玉），现在供奉在东京皇居内。
3.改了几次了，都是敏感词。（原本大意思jian人之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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