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沈翌吃完早饭，也没见顾骞起来。
他没能成功和顾骞互道早安，十分不甘心地去走剧情，在系统指引下来到约定的琴行。
沈翌是踩点到的。他为了准时到达，没来得及换衣服，穿的还是约会时的那一身。
学长正在门口等他，见他到了，眼前一亮，招手道：“沈翌！”
沈翌在路上听了半天系统教的“假唱指南”，有点儿心虚：“学长好，我来晚了。”
“不晚，我也刚到。”学长笑道，“我们上去吧。”
二人租了一个小单间。
沈翌全程站在学长背后，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呲牙咧嘴，表情狰狞。
原主擅长唱民族唱法，原先定的曲目是山西民歌《桃花红杏花白》。
沈翌之前听过一些所谓“古地球风”的网络歌曲，心里大概有些想象。
然而一开口，他所有幻想就都成了空想：
“桃花来你就红来~杏花来你就白~”
沈翌一脸懵逼地张大嘴，跟着系统唱完了第一句。
他是第一次听民歌。在此之前，完全不知道古地球还有这样一种古老富有地域色彩的歌曲。
沈翌一脸迷茫：『系统，你为啥连普通话都唱不清楚？』
系统鄙视道：『那是方言。』
『那……古地球时代的流行歌都是这种类型吗？』沈翌问。
蓦地曲风一变，节奏转而明亮轻快起来：
“唱一曲开花调扔过来~声声落在~哥心怀~”
卧槽，这还是首情歌！
沈翌还不太能够反应过来，但已经可以向着系统给定的字幕对口型了。
『不是，至少这个时代不是。这个唱法，对于你身处的这一时代来说……受众偏窄。』系统道。
沈翌好奇：『既然这类歌没有市场，原主为什么还要选择这个专业？』
系统不耐烦道：『那你说，既然训练毫无乐趣，为什么星际军还要加练？』
『为了提高实力。』沈翌若有所思。
系统话里嫌弃的意味更浓了：
『原主当然也是为了提高实力，但他的抱负肯定不止于此，你不懂。你是不是就是那种，自小听星网上那些网红歌长大的？』
沈翌承认：『没错。可是，我们那些偏远星的风气大多都是这样啊。阶层不同，你可能不清楚，即使技术这么发达的今天，星际难以触碰到高水平音乐的人……也实在太多了。』
那么多年过去，人性某些深层的东西却还是没变。
『看来往后还应该给你训练一下鉴赏水平。』系统自言自语道。
她越说越气：『还有你的表情！和顾骞谈恋爱那会儿不是又美又仙吗？唱起歌来脸怎么都皱成一团了！』
沈翌乖巧地点了点头，没有反驳。
系统毕竟调动的是他壳子的机能，不能完全避开沈翌。
又也许是原主的肌肉记忆在作祟，沈翌总有一种灵魂离体的错觉。他站着，听自己发出的高亢女声，感觉自己仿佛精分成了另一个人。
飙高音的感觉真爽。尽管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唱的是什么。
他一面僵硬地对口型，一面在心里与系统聊天，心中甚至暗搓搓地回味起顾骞那些直男行为，小差开得明目张胆。
学长一共就租了半个小时，很快就结束了。
时间一到，他去饮水机那边给沈翌倒了杯水：“你进步好大。”
沈翌礼貌地笑笑：“哪有。”
原主明明没与这位学长有过多少交流，对方是怎么看出进步的？估计是客套话。
学长看沈翌不信，笑了笑：“真的。你入学那年，有次一个小表演，你班上有同学录了下来，不知被谁传到我们专业群里了。”
“我听了，当时就感觉你嗓音条件真好，唱民歌很合适。这回总算有机会见到真人，还蛮开心的。”
沈翌没想到原主魅力这么大，心里的酸水又兜不住了，虚伪地和他客套了几句。
二人一前一后地出了琴行。
学长下午还有课，回了宿舍，留沈翌一人在琴行门口，不知道往哪儿去。
『你不觉得你忘了些什么吗？』系统问。
“什么？”沈翌愣了愣。
『……算了。』系统恨铁不成钢道，『人家帮你伴奏，你还让他付租琴钱？』
“对哦，”沈翌恍然大悟，“那我现在去追，应该还来得及？”
沈翌是彻彻底底的外行，不太了解这个，从头至尾不是在聊天就是在发呆，一不留神就忘了这事。
『没事，我看他也没有让你付的意思，可能是想让你欠他个人情，以后再还吧。』系统猜测道。
『或者――他想追你？』
“啊？”
沈翌不信，“原主微信朋友圈里那条告白动态还在最顶上挂着呢，顾骞还非要回，闹得原主朋友都知道了，一个个都来骚扰我。他肯定知道。”
『说不好他本来也想告白，结果被原主一颗全扑在顾骞身上的心吓退了呢。』
系统贱兮兮地道。
她这么说本是打趣，但沈翌听了，心里发酸：“原主那么喜欢顾骞？”
系统煽风点火道：『你去问问原主那些同学，哪个不知道，系里有位系花大美人暗恋隔壁学校的顾骞？』
沈翌酸得更厉害了，失落道：“……他这么喜欢顾骞啊。”
沈翌感觉，自己对顾骞的独占欲强得有些不对。
这时候，沈翌微信响起了提示音。
顾骞：我醒了。早。［比心］
沈翌：早安~
收获了男友问候的沈翌整个人都洋溢着幸福的小泡泡，作妖的心思也冒了出来：“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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