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翌猛地睁开双眼。
阵眼中，迎接他的并不是痛苦，反而是一股儿暖融融的触感，仿若踩在云端。
他一睁眼便看见一旁坐在床头的人，眨了眨眼，怔怔地唤这人名字：
“……顾骞。”
顾骞站起身来，薄唇紧抿，高高在上地俯视他：“区区剑灵，也敢这么直呼本座名姓？”
他面色惨白，鬓角渗出几点冷汗，唇也被咬破，透出几分血色。
沈翌被他的面色吓了一跳，有些心疼，连忙问系统：『他怎么了？』
系统没反应过来，还以为沈翌是在问他为什么这么说，于是疑惑道：『他的言行要贴合角色身份，没错啊。』
『我是问，才过了一会儿工夫，他的脸色怎么变得这么差？』沈翌迟疑道。
系统沉吟片刻，答：『不知道。』
沈翌将信将疑，把疑虑埋在心底，也入了戏。
他冷冷将头撇至一侧，抿唇不语。
“不说话？”
顾骞冷笑一声，出言讽刺道，“你现在是我的佩剑，可不再是什么仙道天才了。”
闻言，沈翌一抬头，便望见他杀马特一般的眼影。他肩膀颤了颤，似乎是在忍笑，但又像是不堪受辱后的崩溃：
“滚。”
顾骞神色彻底阴冷下来：“看来你还没搞清楚目前的境地。”
沈翌有些瑟缩，不由自主地往后退，后背顶到了墙上：
“你要干什么？”
系统那边传来咀嚼油炸食品的声音，悄悄接话：『干你！』
沈翌：……
沈翌不满地责怪系统：『你做什么？好不容易有点儿氛围，又被你搅和了。』
系统讪讪道：『哦，好，我不说话了，你们继续。』
顾骞倾身上前，扣住他的肩，一字一顿道：“我现在是你的主人。”
他伸手去掐沈翌微张着的唇瓣，把那淡色的唇蹂躏至瑰丽的深红，眸光渐暗。
沈翌偏过头，毫无威慑力地威胁，冷冷道：“你敢动我，我师门上下几百号弟子，绝不会放过你的。”
“那就要看他们有没有那个实力了，”顾骞用力地扭他的下巴，仿佛想要把他禁锢在自己手里，“他们来一个，我就杀一个。随时奉陪。”
“你敢！”沈翌双眸喷火。
“看来你还是不明白，你现在仅仅只是我的一把剑。”
顾骞逗宠物般挠了挠他的下巴，双眼微眯，命令道，“叫‘主人’。”
叫“破喉咙”怎么样？
沈翌心下腹诽，面上却尽是冷意，再次偏过头，一声不吭。
顾骞冷笑：“敬酒不吃吃罚酒。”
他翻手擒住沈翌手腕。一道魔气从掌心缓缓渡去，顺着他经脉肆意游走。
“唔！”
沈翌配合地闷哼一声，皱起眉头，却没感到疼。
他疑惑地反抓住顾骞的手，在濒临出戏的一刻终于想到了挽回，狠狠地瞪他：“你废了我的修为？”
“没有，”顾骞扣着他的腰，把他压至塌上。
他制住沈翌不安分乱蹬的双腿，凉凉道，“不论废还是不废，你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沈翌悄悄瞥了眼角落里摆着的那些道具，老脸一红，不吱声了。
正常剧情下，那些东西可是都要在他身上轮换着来一遍的。但顾骞明显不准备这样做。
沈翌心里没来由地感到失落，不禁有些走神。他垂下眼，暗中对话系统：
『系统？你还在吗？』
系统没有回答。
沈翌暗暗松了一口气，刚想推一推顾骞，身子却猛地一僵。
顾骞的唇落在了他锁骨上。
他轻轻地咬了一口，声音却听不出任何特殊的情愫：
“怎样？”
沈翌这才反应过来：他还在演戏。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他此刻竟有些贪恋这份亲昵。
沈翌于是没有拆穿，偏过头，故意摆出倔强的模样。
“噗。”然后他听见顾骞的闷笑。
又被耍了。
沈翌眉头一挑，心中几分好笑。他猛地伸出手，把顾骞的唇往自己的嘴上按。
磕得真疼。心里却仍是甜的。
沈翌抹了把湿漉漉的唇，对他眨了眨眼，道：“我猜，你又要说那三个字了。”
“哪三个字？”顾骞一愣。
“冒、犯、了。”
沈翌咬牙切齿，显然还在记挂上次的事。
顾骞有点儿无奈：“我总不能真的对你做……做那档子事吧。”
经他一说，沈翌后知后觉地红了脸，微微赧然道：“可你什么也不做，系统也会疑心的啊。”
这话显得他有些急色。话一出口，便后悔了。
顾骞挑眉：“我可以把这视为……你的邀请么？”
沈翌盯着他，没出声。
系统不在。这让他心中陡然涌现出一股儿偷情的快感，以及一点点的心痒难耐。
沈翌凑上去，环住顾骞的脖子，把手心轻轻捂在对方的颈窝。
他的手心烫得惊人。
沈翌咬着他的耳朵，眯着眼睛傻笑：“你好冷淡。”
顾骞没抗拒他的亲近，心虚地问：“有吗？”
他一直以来都在自我怀疑。总是患得患失，害怕沈翌对他只是心血来潮的欲望，而非他想要的感情。
“有。”
沈翌继续贴在他的颈窝上，继续吃吃地笑，“现在呢，有没有暖化你那么一丢丢？”
顾骞捧起他的脸：“很暖和。”
“啊――魔尊居然被他可怜的小剑奴暖化了，”沈翌眉眼弯弯，“真是不可思议。”
顾骞无奈道：“你明知道那只是在演戏。”
“哦。”沈翌用嘲讽的语气夸他，“那你演技真好。”
顾骞被他怼得没脾气，只好轻轻含住他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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