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说我这些年不间断的高强度工作已经透支了我所有的精气神。我就像一直绷紧的弦,一下子松弛下来就已经没了弹性。去年我杀青那会垮的那一场也是这么个道理。嘱咐我以后绝不能再劳累也不能有大的情绪波动。
我在医生面前虚心受教,转头头疼我的老母亲。她如今情绪比我波动的大许多,早上我被送到医院那会她就感觉出不平常了,好好的一个人怎么说病就病的这么厉害。
我爸看瞒不住了,只好说了实话。
老母亲听了腿一软就坐地上了,过了好一会眼睛才有了焦距,然后嚎啕大哭。声音之甚,响彻了整栋住院楼。
现在她眼睛肿的像两个红皮核桃坐在我病床前发愣。
我爸和庞壮壮送走医生,对视一眼都叹气摇头。
我说:“爸,你先带我妈回去吧!”
我妈立刻激动起来“我不走!我哪都不去!我要守着我儿子!”她眼泪浸过眼角皱纹最后顺着嘴角掉下来“你们怎么不跟我说?怎么不跟我说?这是我儿子啊!这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啊!”
我爸立在一旁不说话,像极了医院楼下掉光了叶子那棵枯树。
我说“妈,你别怪我爸。是我不让他说的,我这不都快好了吗?”
我妈伸手掀起我的衣服,看着横在我肚子上那道疤,用手轻轻摩挲着问“疼吗?”
我说“疼,疼死我了。”
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向人示弱过了,可我现在很想像个孩子一样跟妈妈撒了娇。
那几天我妈几乎没离开过我的病房,她一下子瘦了,白头发多了很多。最终被迫的接受了他儿子生了不好的病的事实。
后来我实在看不下去了,让我爸硬把她拉回家休息了。
佟嘻嘻带来了好消息,我的新电影票房已经过了十三亿了。
我躺在床上有气无力的笑“挺好。”
我在医生的建议下选择在医院里疗养,医生虽然没当着我的面说。但我大体猜到他跟我爸和庞壮壮说了什么。
我身体状况不稳定,我自己是能感觉到的。我每天躺着,有时候肚子疼的受不了,汗一层一层的往外冒。佟嘻嘻和我妈轮流照顾我,我妈在的时候我不敢表现出来难受,硬忍着让汗浸湿枕头。
有时候忍着忍着恍惚的睡过去,就会做很多梦。梦到小时候我赤着脚在泥路上走,回到家被我妈狠狠地打了一顿,我哭喊着往外跑跑到我家附近一家孤儿院门前求收留。
孤儿院看门的大爷抽着旱烟笑着跟我说“傻小子,有爹有娘的谁上这里面啊!这里都是没有爹娘的孩子,很可怜的。”
我喊“我被我妈打我才可怜!”
春末的时候,我让佟嘻嘻给我买点画纸画笔之类的画点东西打发时间。我小时候学过一段时间素描,但很多年没动过笔了画出来的东西效果不是很理想。好在我闲暇的时间实在太多,慢慢的手就越来越熟,画的东西也像模像样了。
我画了两个蹲在地上放烟花的中二傻子,又画白底黑花的狗和牵着它的少年,画红汤热辣的锅底和热气腾腾的牛肉面。
我把画po在微博上以后,我粉丝笑我从演员转行当了画手,只是业务能力还差些。
我回复:我会继续努力的!
我35岁生日那天我妈做了手擀面送到医院,我勉强吃了半碗,手一松筷子没拿稳就倚在枕头上睡着了。
我每天睡得时间越来越长,有时睡的时候天是黑的,醒的时候天依旧是黑的。
我感觉我身体里某种东西在飞快的流逝,短暂醒着的时间里我开始写笔记,记录很多事情。
有天我醒来的时候看到我妈正在看我写的笔记,她看我醒过来转过头快速的擦掉眼角的眼泪。过了一会终于忍不住问我“那个叫杨深的孩子真的那么好吗?”
我好半天没反应,等我妈放弃我的回应打算起身给我倒水的时候我才慢慢说“他挺好的,我很喜欢他。”
我妈的身形一顿,倒了一杯水给我,两只手互相摩挲了很久突然说“难怪你不喜欢李家那姑娘。”
我笑“妈,我喜不喜欢李家那姑娘跟他没关系,跟谁都没关系。”
就像我把自己留在那段时光和那段独行的感情里跟他也没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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