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霄不知道别人想什么，也管不了那么多。她心中的喜悦快要溢出来了，想到绣袖，心里就痒痒的。
想起那天游人如织，灯火通明，绣袖顶着一张猪头脸放河灯，那张脸在灯火映照下更显丑陋不堪，她却毫无意识般，小心翼翼地把那盏河灯放入水中。丑陋的脸上看不清表情，玄霄却从她指尖的细微震颤中看出了温情。
那盏河灯到底不给面子，因为玄霄毫无经验，挑到的河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一入水，也不知怎地，“噗嗤”一声，直直沉下去了。
绣袖没说什么，若无其事地看着河灯沉没，抬头时，玄霄看见她眼底的星光。
风从她脸上刮过，两侧的花草树木快速倒退着。奔跑带动血液流动，等跑到花楹水榭时，玄霄的脸红通通的，她从来没有跑得这样快，肺里火辣辣的疼。
但她心里快乐得都快要溢出来了。
她想，那天绣袖的告白，她有答案了。
等玄霄到达花楹水榭时，乐声还没停。绣袖仍在跳舞，舞姿翩迭。玄霄满眼都是她，扶着丹柱，一手捂着胸口，一边大喘气。
身边的人注意到她的异样，关切地问：“这位……道长，你没事吧？”
玄霄抬头，她喉咙里火辣辣地疼，而且过分干涩。
抬头看到一个青年，面目柔和得仿佛浸泡在温水里的玉石，身穿黑紫相间的文士服，衣袖精致繁琐，仿佛凤凰垂翼。
青年伸手扶住玄霄，温和道：“道长于是方才跑太急了，呼吸紊乱。先静心，放松身体，慢慢调整吐息。”
玄霄在他指导下调整过来，感激道：“谢谢你啊，我好多了。”
青年笑得眉眼弯弯：“没事。”
玄霄正要跟青年再说两句，就听见乐声停了。绣袖舞毕，走下花鼓，朝她来了。
玄霄内心欢呼雀跃，脸上却有些别扭，不想让猪头看出来自己很开心，于是刻意板着脸，等着绣袖走过来。
一旁青年敏感地察觉玄霄的心思，侧头看了看迎面而来的绣袖，一时疑惑。
绣袖走来了，一场舞跳下来，着实累人。她一身香汗淋漓，发髻高耸，却有几缕碎发被汗水打湿，蜷曲着贴在脖颈上。
玄霄放开扶着丹柱的手，想为她捋起那几缕汗湿的发。
绣袖迎面而来，玄霄抬手，却扑了个空。
绣袖直直越过她，走到青年身旁，停下，对着青年粲然一笑。
玄霄的手就这样停在空中。
自己仿佛被巨大的尴尬笼罩着，但玄霄很快抽回手，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她偷偷看了看绣袖，绣袖和身旁的青年说了两句话，言辞不多，却自有一股不必言明的暧昧与温情在两人间流淌。
看了两眼，玄霄隐约有些别扭――自己为什么要偷看？
她于是昂首挺胸，双手抱胸，光明正大地看。
绣袖察觉到她的目光，微微侧头朝她笑了笑，态度十分礼貌冷淡，转头就要和青年离开。
“砰――”
玄霄一拳打在旁边的丹柱上，发出的声响把周围人吓了一跳。
等绣袖闻声看来时，玄霄气鼓鼓地拦到她面前，咬牙切齿道：“绣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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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罗场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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