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惟谦还是忍不住去了片场，悄悄地，还带了个帽子。他从来没有看过严博之拍戏，影帝的电影倒是在家翻来覆去看了很多遍。
到的时候已经快十点了，临近冬天的深夜，路上越发的冷清，棚里却热火朝天。根据肖文发来的日程安排，为了赶进度至少今天要拍到凌晨。
拍摄的地方借在一个新开的大型摄影棚，有好几层，他们今天拍摄的地方在二楼。顾惟谦一上楼远远就看到被围在中心的严博之，虽然开了暖气，但毕竟是临时搭的棚，加上时不时有人走动，棚里的气温和外面没有太大差别。
严博之穿得很薄，但在他身上丝毫看不出被温度和环境影响到的情绪。导演一打板，他就可以快速地进入角色，每一段拍摄结束后也会客气的向导演提出自己地想法和意见，场面看上去很融洽。
但很快，顾惟谦发现了严博之一直瞒着他的秘密，他居然抽烟。
只要导演喊休息，严博之就会一个人走到窗边去抽烟。不知道是因为气场太强还是下了镜头的影帝有点冷淡，大家都不敢凑上去只远远看他。
又一次休息，顾惟谦看到严博之走开去抽烟，便溜进片场和肖文打了个招呼，了解了一下拍摄进度后就准备悄悄离开。没想到刚走到门口，就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紧接着低沉的声音响起：“顾总。”
认命地闭了闭眼，顾惟谦转过头时已经一脸云淡风轻：“怎么？”
“顾总大驾光临，是不放心我的专业能力，特意来监工吗？”严博之手里还夹着烟，好看的脸模糊在烟雾中，有些痞气。
代言需要拍好几组不同的服装，还包括一个长视频，由三个小故事组成。正好拍到其中一个民国时期，严博之扮演的是军阀，穿着当时的军装，军靴包裹住修长的小腿，走起路来格外英挺。
顾惟谦皱眉别过头，他讨厌烟味：“只是路过，我正要走。”
“哦……”严博之拉长音调，笑了笑“是我自作多情了。”
说完不等顾惟谦的回答，转身往片场里走。
看着他的背影，顾惟谦张了张嘴，本来想让他少抽点烟，但到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等顾惟谦走了之后，严博之慢慢走回窗口继续抽烟，盯着楼下大门处，直到看到一辆熟悉的车开出去，他摁灭了烟，随手丢进垃圾筒。
第二天是最后一天拍摄，肖文打电话来问他去不去，可以顺便和导演还有严影帝一起吃顿饭。顾惟谦最终还是没有去。他不想再看到严博之冷淡的眼神和冷嘲热讽，他受不了。
加班的好处是和美国的对接没有时差，顾惟谦抽空把大学里相熟的同学老师都联系了一下，想通过那边的人脉推荐几个合适的合伙人。等忙完已经快十一点，顾惟谦走到地下停车场自己车边准备回家。刚拿出钥匙，边上车忽然按了一声短促的喇叭。
一抬头，熟悉的黑色埃尔法。
驾驶座的窗户缓缓落下，严博之的手臂搁到窗口上，说：“下班了？跟我去见个人怎么样？”
顾惟谦面无表情打开自己的车门，听到严博之继续说：“去见见视频里的那个人。”
顾惟谦顿住，转头看向严博之：“我为什么要去见他。”
严博之笑了笑，笑里带着不易察觉地苦味：“你不理我，我想不出其他办法，只能死马当活马医，把视频里的人请来，讲讲清楚。”
顾惟谦沉默了几秒，转身上了埃尔法。
车停在一家私人会所里，和之前两人约见签合同的是同一家。侍者目不斜视地把两位带到包厢门口就弯腰退开了，严博之指了指门把手：“你开门吧。”
顾惟谦推开门就后悔了，只犹豫了两秒钟，砰地一声又关上了门。严博之意外地看到眼前人脸慢慢变红，奇怪道：“怎么了？”
“你自己看。”顾惟谦尽量让自己的声音镇静，但眼前仍晃过两个交叠的身体。一个人坐在另一个人身上，被扣住腰吻得难舍难分。即使只是短短几秒，他仍清楚看到坐在上面人耳垂上的星星闪了一闪。
待严博之再推门的时候，里面的两个人已经分开了。带耳钉的年轻男生走了过来，沙发上是带着眼镜的温文尔雅的男人。
“进来也不知道要敲个门？”年轻男生和视频里一模一样，阳光又帅气。只是一张嘴就火药味十足，转眼看到了门口的另一个人，挑眉问，“这人谁？”
沙发上的男人整理了下衣服跟着也站起了身，轻轻搂了搂年轻男生：“安歌，你去点一些喜欢的东西吃。”说罢，又向顾惟谦伸手，“你好，顾总。没想到会在这里见面。”
什么都不用再说，顾惟谦闹了个大脸红，他知道自己彻彻底底被八卦记者的偷拍视频误导了。这位叫秦安歌的漂亮男生和严博之的经纪人林颐是一对，两个人手上甚至带着同款的戒指。
“他们已经结婚了。”严博之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前几天林颐和我在B市出差的时候，秦安歌来找他，我们在饭店门口抽烟时被狗仔拍到了。当时林颐也在边上，但狗仔故意只截了我和秦安歌两个人的画面。因为很久没有和秦安歌见面了，他又是混血儿，做派比较美式，很容易让人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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