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严博之又一次出现在公司的会客室，耐心地为昨天没有来得及签名合照的同事们一一补上。同时大家又再一次幸福地获得了精致的下午茶。
被美色迷惑的顾总迷迷糊糊吃完午饭，刚进办公室就看到江子归气势汹汹坐在里面。
两个人关门聊了一会后，顾惟谦拨通了严博之的电话，委婉地劝他以后不要来了。
严博之问为什么，顾惟谦犹豫了下：“江子归来找我说这几天大家情绪太亢奋，工作效率明显降低。刚才我去办公室转了一圈发现的确很多人在讨论你，甚至有同事问我你什么时候会再来。”
严博之心里一声冷笑，江子归，有点本事。
电话对面没了声音，顾惟谦以为他生气了，放软声音哄道：“今天的航班很晚，你晚饭怎么吃？如果没有安排的话，来我家吧，我们吃完一起去机场。”
“好。”严博之声音平淡听不出什么情绪，嘴角却偷偷翘了起来，“几点下班？来接你。我不上来，停车场等。”
顾惟谦点头挂了电话，心里的甜简直要溢了出来。他不知道自己现在和严博之算什么关系，不过没关系，足够了。每天可以看到他，说几句话，对他这么多年无望的等待来说已经太足够了。
晚上到家，顾惟谦把冰箱里的菜都拿出来炒了个什锦饭，就着回家路上买的烤鸭，两个人随便打发了一顿饭。
吃完后，严博之主动把碗拿去洗，顾惟谦开始整理彩虹的东西准备送到江子归家里。严博之擦着手走出厨房看到顾惟谦正在装猫窝，得意洋洋地笑：“我和你一起去。”
顾惟谦摆摆手说：“还是算了，也不知道为什么你们两个八字不合，你在家等我，一会就回来。”
果然到了江子归家就看到一个黑脸的帅哥，嫌弃地接过彩虹说：“这猫是严博之的？”
“是他捡到的，不过放在我家养。”
江子归不理解：“干嘛你给他养？”
顾惟谦无奈道：“他比较忙，拍戏什么经常一离开家就几个月。”
“他就没有朋友亲戚什么的吗？”江子归一脸怀疑，“你刚回来半年，他在这里活了几十年，还没有个朋友可以托付猫的？非要找你？”
顾惟谦想解释严博之前段时间住他家的事，但连他自己都非常怀疑严博之给到理由是真实性，又不好意思直说自己也主动想替他养猫。只能含糊地说自己喜欢猫，顺便暂时寄养。
直到严博之的电话追过来终于解救了顾惟谦，他说要赶飞机才从江子归家里匆匆逃了出来。
回到家严博之站在客厅里，脚边放着顾惟谦的银色行李箱和他自己的黑色双肩包，挑眉道：“送只猫那么久。”
“刚送过去还好，看到我要走彩虹忽然发火了。”顾惟谦伸出右手，露出手上的三条抓痕，“好不容易安抚好。”
顾惟谦的手和身上的皮肤一样白，红色的抓痕显得触目惊心。严博之吓了一大跳，握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拉就把人拉到了身前，仔细看了会，皱着眉抬头问：“疼吗？”
“不太疼了。”顾惟谦手腕被握得发烫，即使最近两个人走得很近，但不到万不得已，肢体接触还是非常少的。现在自己的手被牢牢抓在严博之手心，他下意识地就想把手抽回来。
手刚动了一下就被严博之敏锐地察觉了，他抬头看了看，手抓得更紧，低声道：“别乱动，要去打针吗？”
顾惟谦摇摇头，只是抓破了皮没有出血，只需要清理干净就好了。
“还是消一下毒吧。”严博之不放心，把医药箱的酒精棉花翻了出来，“有点疼，忍一忍。”
即使擦得再轻，顾惟谦还是疼得脸都皱了起来，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严博之本来心疼得要命，看到顾惟谦的样子又忍不住逗他：“那么娇气？打针不敢，现在连消个毒都快哭了。”
其实熟悉顾惟谦的都知道他非常能忍。在异国求学生活了快八年，独自扛过的痛数都数不过来。可不知道为什么，在严博之面前忽然就不能忍了，就连被小猫轻轻挠一下都疼得不得了。
见顾惟谦不说话，严博之从口袋里摸出一粒糖，拆开包装塞到他的嘴里。像哄孩子一样拍拍他的头顶，笑着说：“乖，吃了糖就不疼了。”
顾惟谦嘴里含着糖，舌尖滚过浓浓甜意，鼻子下是清淡的橘子香。他缩了缩手，大概被误以为还是疼。手又被握住抬了起来，严博之低头凑到伤口边上，轻轻吹了几口气，语调无奈又纵容：“等回来我要好好教育一下彩虹，居然把金主爸爸弄伤，我们还指望着你养呢。”
“别开玩笑了……”明知严博之在胡说八道，顾惟谦仍然脸涨得通红，收回手推推他，“走了，不然来不及了。”
看着忽然空了的掌心，人家完全没把自己半开玩笑的话当真，严博之心里有那么一瞬间的失落。可看到顾惟谦转身最后一次认真检查行李的样子，心又蓦地柔软下来。
这个认真、自律、又优秀的人他放在心里很多年。在他一次无意间路过高年级教室，看到他在黑板前给两个同学解题时。
那也是一个秋天，教室外的路被银杏落叶铺了一地，风一吹就会有几片金黄的叶子转着圈缓缓落下，夕阳的金光透着红，渐渐染亮正个教室。顾惟谦脱了套校服外套，只穿着白色衬衣站在讲台边，修长的手指握着白色粉笔认真地写下一串公式。
大概是他踩到落叶的声音惊扰了解题的人，顾惟谦好看的眼睛转向了窗外，眼神有些淡漠，又有些好奇。
不知为什么，在和顾惟谦对视后的一秒钟，严博之像是被惊到一样忽然发力跑走了。一直跑到校门口，他才慢慢缓下速度，呆呆地走到车棚找到自己的自行车骑回了家。到家才发现书包还落在教室里没有拿回来。半夜做了一晚上梦，早上起来只记得金色的银杏和浅褐色的眼睛，还有脏掉的床单。
从那天以后，即使自己教室就在北门二楼，他还是会多走上一段路，绕到南门飞奔过高三教室，再回到北门。
八年来，严博之独自默默藏着一个不为人知的心思，和一场经久不息的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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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出差，更新会不太稳定。我明天4点要起床，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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