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了?让我瞧瞧。”
“还在睡。”
耳边隐约传来了对话声,仍徘徊于梦境间的舒小谷听不真切。她朝被浓雾所遮掩的道路走去,闻到了让人十分安心的粮食香气。
弯弯明月悬在天上,驱散了身前的浓雾。舒小谷看着眼前的洞窟,鼻间的香气忽然消失了。她转身,脚下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极为陡峭的悬崖。心里一惊,她忙朝后退去,却被什么绊倒,摔在了地上。
舒小谷皱眉,入口处的光亮倏地消失了。幽幽风声从深处传来,带来了一团黑气。
像念咒语一般的呢喃声越来越近,一股恶寒自脊背开始蔓延,舒小谷猛一个寒颤,睁开了眼。
“不!”她看着眼前的床幔,愣了半天才同之前的记忆接上轨。
这里是.......仙界?对,这是仙界。
认清了地方的舒小谷松下一口气,她闭眼,异常快的心跳渐趋于平静。
还好刚刚的是梦。
谷锦推开门,身上带着风与泥土的味道。他看着苏醒过来的舒小谷,略感惊讶,“小谷?”
“嗯?怎么了?”
“醒了便好,可觉得哪里不适?”
舒小谷摇头,感觉自己一切安好。她看着谷锦,觉得哪里不太对。
他的睫毛怎么白了?
“谷......”
“本仙无事,体内气息有些乱罢了。”
虽然这样说,但谷锦的模样却不似以前那般意气风发。他呼吸声略显急促,模样也有些虚弱的无力感。
这是什么味道......血腥味?
舒小谷闭眼仔细辨别了一番。她看着谷锦,确认了那种味道是从他身上散出的,“你受伤了?”
像被戳中了痛处一般,谷锦一怔,没有回答。他缓缓错开视线,道:“没有。本仙不会受伤,也没有任何人可以伤本仙。”
可她真的闻到了一股血腥味。舒小谷歪头,奇怪的皱了皱眉。
“比起本仙,你不应是更在意白木林些吗?”
“啊,他怎么了吗?”
谷锦闭眼,叹气。像在后悔挑起这个话题一般,谷锦半天才继续道:“他很好,没出任何事情。他现居乐首城避难所最东头,你若是想去找他,便自己前去吧。这几日本仙有事情要处理,你且回元玉那里去吧。”
“啊,那个......”舒小谷喊住正欲离开的谷锦,却又摇了摇头,“没事,仙君慢走。”
既然他说了自己没事,应该就没有什么问题吧,还是相信他比较好。
片刻后,彻底精神了的舒小谷下床,收拾了一番便匆匆离开了。寝殿中,剔透的白玉桌上摆着一瓶开的正艳的金盏花。
·
“小崽子想去那啊?不声不响便回了府,以为这般就不会被发现了?”
舒小谷一顿,收拾东西的手僵住了。
直到刚才,她还在想着不能让别云发现她要“旷课”。但是,墨菲定律果然诚不欺她。
别云倚在门旁,视线落在她收拾包裹的手上,“自第一天我便同你说过吧,除恶劣天气外,你没有任何理由不修炼。”
“可白木林——”
“他不归我管!你若逃了应有的修炼,便是我别云的过错。”
再没有理由可以辩解的舒小谷泄了气,放下了手里的东西。别云仍倚在门口,眼中没有分毫退让的意思。
好吧,好吧!
舒小谷认命一般的跟着别云走了。她看着今日十分晴朗的天,已经料到了会是怎样的魔鬼训练在等着她。
变回了狐狸样的别云半睡半醒,他躲在树荫下,舒小谷则站在太阳下学了一个时辰怎么御火。没错,御火。
“我觉得这御火之术——”
“你已完全掌握了?那为何你掌中之火风吹即灭?”
可是......好吧,没有可是。
既然没法去找白木林,那就先乖乖的修炼吧。
别云看着总算是沉下心来的舒小谷,一抬尾巴,又起了阵风吹灭了她掌中火,“你若能坚持一刻,今日便算罢。”
一刻!
“当真?!”
“自然。但你此刻高兴,未免为时过早。”
原本高高悬在头顶的炎阳被阴云遮挡,逐渐隐去了光芒。别云躲在树荫当中,狐狸眼睛格外的明亮。他三两下跳上更高的树枝,再难捕捉到他的身影。
当最后一缕阳光消失在舒小谷眼前时,带有侵略性的的风擦过她的脸颊。一瞬间,树影婆娑,只听得窣窣作响声。
她一定要撑过这一刻钟。
谷锦再度折回寝殿,面无血色。他挥手关上了门窗,无力的靠在了墙上。
这股邪气比他想象的要更厉害些。一时间,他竟也不能将其悉数逼出,甚至连体内的气息也变得紊乱。何其可笑,他竟被一股不知何方来的邪气逼到不得不御气相抗。
桌上,金盏花格外的显眼。谷锦双眸闭了又睁,终是压下去了那股气息。
“灰鹤。”
“仙君有何吩咐?”
谷锦撑起身子,抵住门以防灰鹤进来,“本仙要闭关半月,你去告知月非尘此事。若这半月有人来见,你便听他的吩咐。若是舒小谷来,便......”
话说到此处,谷锦突然犹豫了。他顿了片刻,接道:“她若来,便遣她回去。”
“是,灰鹤明白了,仙君还有其他吩咐吗?”
“去吧。”
她......只怕是不会想到来瞧上一瞧的吧。
舒小谷坐在前往乐首城的货车上,身旁的箱中是各式各样鲜果。她转头看了看专心赶车的商人,道:“您把我留在城门口便好,麻烦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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