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厦长这么大,第一次来酒吧,也是第一次亲眼见识到酒吧里的灰色面。
原本这趟酒吧行该在他毕业那一年体验,好巧不巧,那段时间,他得了流感,时烧时退,一直不好。
池父池母就把他关在家里养病,一关就一个多月,错过了和小伙伴们一起到酒吧开眼界的机会。
这次算是小伙伴们补偿他的遗憾,也是几个人步入社会后头一次全员到齐的聚会。
池小少爷从小就过得清心寡欲,酒吧这眼花缭乱的地方对他来说既新鲜又刺激,当然也挺吵闹。
他坐了一段时间,感觉有点闷,于是跑到人少的地方去透气,可巧就目睹凌世跃从他眼前经过。
酒吧这地方光线不好,别人池厦未必能一眼就认出来,可凌世跃不同啊,那是他惦记了好几年的人,就这么近距离在自己面前,他能不蠢蠢欲动?
借着人群的遮掩,池厦一直观察着凌世跃的动静,他甚至已经开始在心里计划,要不要假装不认识对方,上前去搭个讪?
不等他做出决定,酒吧老板已经推着凌世跃上到二楼包间,池厦一着急,小心翼翼尾随过去,结果正好遇上老板叫的一群“少爷”,这位真少爷就被裹挟在一群假少爷里,“送”进了凌世跃的包间。
被带进来的池厦不知该惊喜还是惊吓,他看了一会儿,很快反应过来眼前是个什么情况,一边为着见到凌世跃而高兴,一边又为凌世跃的放荡而生气。
他本就是误入进来的,既不像其他少爷那样熟悉“流程”,又不像欢场老手那样放得开,一时间站在门口进退维谷,没想到就这么被凌世跃“钦点”了。
“对,就是你,过来。”
凌世跃进来之前,已经和酒吧老板一起喝了不少酒,三分醉意,七分清醒。
他知道老板喊这些人进来的目的,若在以前,他绝不会同意,并且立马走人。可今天康思明那番话,就像对他一次明确的拒绝,动摇了他的心。
于是,突然犯轴的总裁决定随波逐流,选一个看得上眼的小男孩……至少今晚,他不想一个人。
被叫到的男生诧异地指指自己,并没有预想中的高兴和积极,凌世跃眉头皱了一下,正想另换一个人时,有眼色的酒吧老板麻溜儿将人拉过来,塞到凌世跃旁边,恨铁不成钢地教育他:“傻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给凌总倒酒。”
池厦被酒吧老板用力一推,直接贴到凌世跃身上,脸蛋“轰”一下烧起来,得亏房间里昏暗看不清,不然他一张大红脸,一看就不像久经风月的专业选手。
池厦深吸一口气,很快调整好自己的心跳,似模似样地往杯子里倒酒,然后递到凌世跃面前:“凌总,喝酒。”
凌世跃接下酒杯,也不多话,默默喝一口。
“凌总喜欢玩什么?骰子还是猜拳?”虽然这两样池厦没一个会玩的,但既然决定精分玩一把角色扮演,台词上至少要对得起自己演的“少爷”。
幸好凌世跃什么都没要求,只让他陪着一起喝酒。
池厦暗暗松一口气,挑了啤酒给自己倒一点,自己那点破酒量……他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凌世跃说聊天就真的是聊天,他没有为难别人的怪癖,也不会乱七八糟的调情,两人在网络流行曲的背景音乐下,还真有来有往地聊了起来。
酒吧老板见池厦有戏,撵走了原本坐在凌世跃身边的两个小男生,只留两个懂事的在房间里,带上其他人都离开了。
池厦也很意外于凌世跃的“纯情”,他都假设好凌世跃会对他动手动脚,或者提出什么不好的勾当,结果没想到,这个人还真是来纯聊天的。
他问自己叫什么,池厦一时没防备,本名脱口而出,幸好及时反应过来,用同音的“迟夏”两个字打了补丁。
凌世跃不至于对一个名字起疑,还夸他的名字取得好。
池厦讪讪一笑,巧妙地把话题转移到凌世跃身上:“凌总第一次来我们这儿吗?以前怎么没见过你?”
音乐的声音让说话有点吃力,两人为了听见彼此的声音,需要离得很近,池厦每说一句话,都像在给凌世跃投怀送抱。
凌世跃原本以为自己会不适应这种距离,但池厦的靠近并没有让他反感,这个大男孩的身上,没有他以为的浓重烟酒气,也没有刺鼻的脂粉香,只有一点点果酒的味道,让他渐渐放松戒备:“我有段时间没来了,你是新来的?”
“是啊,刚来,没多久呢。”池厦模棱两可地回答。
凌世跃了然地点点头,其实他觉得池厦不太像做皮肉生意的,青年身上没有风尘气,也没有世故老练的做派,反而更像刚出社会的大学生:“缺钱,所以做这行吗?”
“一半一半吧。”丰富的写作经验培养出池厦优秀的胡诌能力,“娱乐圈太难混了,不出名挣不到钱,X市物价又那么高,不挣点外快贴补,日子过不下去。”
这回答倒让凌世跃有一点小意外:“你是演员?”
“看起来不像吗?”给自己编这样一个身份,说没有私心是假的,赌气也好,攀比也罢,池厦就是很好奇凌世跃听到以后的反应。
结果……虽然算不上十分满意,但也算让自己愉快,于是一个大胆的想法在池厦脑子里慢慢成形:“也是,我连个露脸的角色都没演过,是不好叫自己演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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