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杨听见这笑声,也觉得有些头疼,他顺着笑声望去,只见徐长流虚影渐渐凝聚成形,它依旧戴着花色面具,身着花色红袍,此时正坐在墓道最后一阶的石阶上。
“真是让人身心愉悦呐。”
徐长流拍了拍手掌,随即哈哈大笑,笑声一如上次在赵府,诡异至极。
官杨下意识问道:“徐长流,你来此处干什么?”
徐长流扫了一眼官杨,嬉笑出声道:“故人之墓,小生想念的紧,前来祭奠也不行?”
裴瑾瑜握紧情渊,微微活动自己的手臂,眉目间极是防备之意,他冷声道:“祭奠?徐长流,如若不是此墓一叶障目被破,你以为你能进来?”
“一叶障目专防妖物,所以小生得感谢你,官杨。”
徐长流道:“感谢你,让我找到了裴奉嵊。”
话罢,徐长流又注视着石壁旁的裴瑾瑜,发出锐利尖细的笑声:“裴瑾瑜,你知道你伤了谁吗?情渊刺伤的那位,可是九天太子,精灵族十二玄君之首的灵顼君萧牧一。”
灵顼君萧牧一。
忽而,裴瑾瑜眸光落在昏迷的萧牧一身上,眸色有些震惊道:“怎么可能是灵顼君,他……不是重病卧床吗?”
徐长流啧啧阴笑两声道:“这可怎么办啊,仙主萧逐光也想寻七圣器之一的魂戒,你以为你利用少女之血祭奠的阴邪之法打开魂戒之力,就能避开萧逐光,可是这世上,有人比你还会算。”
徐长流声音怪的紧,语调似笑非笑:“不过,要小生说,灵顼君还好,你摊上官聆秋,那才叫惨,他也是要找魂戒的,小生着实好奇的很,多人相争,你说到最后,魂戒到底会落在谁手上呀。”
听闻徐长流的话语,官杨心下有些惊异,他实在有些没想到,萧逐光也想要魂戒,难道是因为魂戒,萧逐光才暗自派遣萧牧一来南溪吗?
这样说来,萧逐光可能早就知晓魂戒在南溪裴瑾瑜这里了。
裴瑾瑜道:“魂戒是我先祖裴奉嵊所留,本就属于我裴氏之物。我在此墓上建立朝阳宫,吸取龙雀山尾至阴之气,打开魂戒,又有什么错?”
就为了打开魂戒之力,如此滥杀无辜,还说的如此风轻云淡,实在有些可恨。
“魂戒是裴氏物?”
仿佛听见了什么好笑的话,大笑之后,隐隐约约中,官杨听见了徐长流温润却怒极的声音,夹杂着无法洗却的狰狞与恨意:“裴瑾瑜,你真好笑,世人都知,七圣器虽遗落四国千年之久,但它本就是血族所炼,连三界仙主萧逐光都不敢说这话,你如今敢大言不惭的说魂戒属于裴氏,小生真是没想到,你竟比那裴奉嵊还不要脸!”
听到此,裴瑾瑜眼眸生寒,怒极反笑,遂有些讥讽道:“你在这说这些干什么,徐长流,你莫不是忘了,百年之前,是谁赠我裴氏魂戒,是你,是你九尾狐族祭司徐长流!”
“对,你所言非虚,但,我悔了!”
徐长流恢复到温润男声,此刻满是痛悔。
“徐徐情生,细水长流,他裴奉嵊欠我,所以,今日,我是来拿回魂戒的,他的尸体,我也要。”
闻言,裴瑾瑜更是怒不可遏,急道:“你这疯子,疯到东洲赵雪青那里不说,竟然敢疯到此处,他的尸体,你凭什么带走!”
“凭什么?我恨不得将他从黄泉路拉回来鞭尸千万遍,才能解我心头之恨。”
“他作下的女子两百十二命,剥皮剜心之债,我已在赵雪青那里讨清,但是其他的债,我只能找裴奉嵊算,他死了,便找尸体算,尸体没了,便找那堆朽腐烂骨算。”
官杨听到此处,心中顿时明了。
赵雪青,便是南溪第一任国主裴奉嵊转世,不过,徐长流和赵雪青的前世裴奉嵊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刚刚墓碑上的字,又是谁留下的。
功成业绩木不朽,豪杰浪迹不可留,本是儿郎赤子心,败于龙雀徐长流,萧牧一方才也说这裴奉嵊先前是位人杰,但不知何故后面性情逐渐暴虐,
性情大变……
官杨忽而想到了什么,若魂戒是徐长流百年之前赠与裴奉嵊,那裴奉嵊性情大变却是有缘故了。
因为七圣器之一魂戒的力量,便是完全驱使控制拥有者的思想。
日子久了,再心善自制的人也会变得狠戾狂暴,不受控制。
心间惊疑分析之下,石阶上的徐长流已化为虚影不见,与此同时,墓室内的长生灯全部一瞬熄灭了。
“你敢灭他长生灯!”
裴瑾瑜灵力乍起,又重新将壁灯燃起,转首便冲官杨怒道:“魂戒还在棺中裴奉嵊身上,你还不走,若是让徐长流拿走,谁也别想太平。”
突如其来的怒吼,官杨感觉有些无辜,随即迅速反应过来,收起山鬼,一把抱起地上的萧牧一,官杨便随裴瑾瑜深入墓穴而去。
裴瑾瑜放干少女鲜血,是想祭奠魂戒,魂戒早前被血族封印流散四国,鲜有人知,打开魂戒要用如此阴邪之法,何况,抽干少女鲜血的秘术确实来自血族。
到了裴奉嵊墓穴之后,官杨也不准备绕弯子,直白问道:“裴瑾瑜,是谁教你血族秘术放干全身鲜血的?”
裴瑾瑜紧抿着唇,眉目阴鸷道:“你觉得我会告诉你?”
“肯定不会。”
片刻,官杨又道:“你不说也没事,他会出现的,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总觉得你和徐长流都被这位血族人给利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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