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后。
今天的天色有些阴沉,却迟迟不见落雨,不是苏茗喜欢的天气。
不过,在这样的环境里,倒是很适合休息。
趁着克里斯汀那个小家伙不在,不用顾及大祭司的形象,苏茗懒洋洋的靠在书房里的躺椅上伸了个懒腰。
那小家伙最近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明明以前粘人的很,现在却一连好几天都没有来看过他了。
不得不说,虽然被小孩子缠着的时候的确很苦恼,但是等真正清闲下来了,却又有点不大适应这般安静了。
……今天她也不会来了吧。
苏茗强撑起精神等了一会儿,直到窗外阳光的高度已经够到了桌子,才终于支撑不住困意,阖上了眼皮,在躺椅上浅浅的小睡一场。
看来自己真的是老了,才熬了这么几天,身体就有些吃不消了。
半睡半醒间,苏茗迷迷糊糊地想到。
只可惜天不顺遂人意,苏茗闭上眼睛还不过一刻钟的时间,就有轻轻的敲门声响起。
“咚咚咚——”
“祭祀大人,您在吗?”
一个冷冰冰的女人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不在。
苏茗默默的在心底回到。
如果可以的话,他真的想无视这个残忍的打扰整整一夜都没有休息的祭祀大人的家伙。
可到底,苏茗还是无奈的睁开了眼睛。
“什么事?”
“祭祀大人,陛下请您过去。”
薇奥拉?
苏茗一愣,从躺椅上爬起来,下去打开了门。
门外站着一个穿着深褐色过膝长裙的女人,恭敬的低着头,行礼的动作一丝不苟,一看就知道不是神殿里那些冒冒失失的小丫头。
这女人苏茗有点印象,是薇奥拉身边的侍女。
“陛下唤我过去?”
苏茗又确认了一遍。
“是。祭祀大人现在便动身吧,女王陛下,已等候多时了。”
“那便走吧。”
苏茗无声的叹了口气,由那个侍女引着向王宫的方向走去。
……
苏茗之所以这么困,并不是真的因为年纪大了身体不行了。
而是……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要举办祭神祀典了,薇奥拉向来不管这些事情,所有的筹备工作就都要交给苏茗一个人来决定,大大小小的事情一大堆,实在是把他累的够呛。
本来还以为克里斯汀能帮自己做些事情,没想到那个家伙却一连好几天都没露面,完全不能指望。
所以,当他在薇奥拉的宫殿里看到正在和女王陛下谈笑风生的克里斯汀,着实有些被惊到。
他怎么不知道,这母女两个人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苏茗压着嗓子轻轻咳了咳,打断了他们的谈话,修长纤细的指节轻轻在大开的殿门上扣了扣。
“容我打扰一下?”
“祭祀大人客气什么。”
薇奥拉扭头看到他,勾起涂抹的猩红的唇笑了笑,指了指旁边的座位。
“坐吧。”
看着气氛颇为轻松,苏茗也难得打趣道:
“我道是克里斯汀这几天怎么不在,原来是跑到你这里培养感情来了。”
“我和我的王储亲近一些,不是很正常的吗?”
“那么,你这么着急把我叫过来,是为了和你们俩聊天吗?”
“这种小事怎敢劳烦祭司大人。”
薇奥拉又笑了起来,看向苏茗的眼神中带了些许深意。
“自然是有要事。”
“不过,既然是克里斯汀提出来的,便让她自己和你说吧。”
“嗯?”
苏茗打起精神,目光转向从他进来起便一直沉默的克里斯汀身上。
“克里斯汀,有什么事么?”
银发少女低着头,手指不自觉地绞着裙摆,看起来很是紧张。
挣扎了一会儿后,她像是下定决心一般抬起头,看着苏茗,认真的吐出几个字。
“祭司大人,我决定要去边境。”
苏茗愣了愣,没有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她的意思。
……边境?
很快,他便意识到,克里斯汀所说的边境,是距离王都万里之外的寸草不生,荒无人烟之所。
“什么……?”
尽管克里斯汀的话非常清晰,苏茗还是更愿意相信是自己听错了。
“这件事情,我已经和陛下商议好了。”
胆怯的少女不敢直视他的眼睛,撇开视线看向别处。与她此时的神态截然相反的,是坚定无比的语气。
“我想到边境去锻炼一番,知道您一定不放心,所以就没有提前告诉您这件事。”
“不行!”
苏茗皱了皱眉,语气严厉的回绝。
“去边境历练,你以为那是儿戏吗?”
“帝国国泰民安,边境也并无战争,没有性命之虞……”
“那也不可以!”
不等克里斯汀说完,苏茗便生气的打断。
“虽然没有战争,但与蛮夷摩擦不断,何无性命之虞?边境自古苦寒之地,若是感染风寒和疫疾,谁能救得了你?”
他平时待人一向温和,少有生气的时候,用这样严厉的语气和克里斯汀说话,还是第一次。
克里斯汀没有反驳,只是默默低下了头。
“我自会小心行事。陛下也已经应允,塞斯蒂亚骑士长会与我同去。”
听到这句话,苏茗更生气了。
“薇奥拉,你怎么能答应她这件事情!那种地方,她不懂你也不懂吗?!”
被无辜点名的薇奥拉:“……”
苏茗还想说些什么,面前却突然投下一片阴影。
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落进了一个散发着少女独有的清香的怀抱里。
突然被克里斯汀抱了满怀,苏茗愣住,想说的话顿时忘了个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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