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叫我帮你做？”秦予歌吃着饭也不耽误声音降了八度冷冰冰地开口。
小兔崽子又不往家报备了，不说几句大概是不会长记性的。
齐元一愣，有些心虚，犹豫着到底是站着还是当做没事发生厚着脸皮坐下。
“不坐下吗？”秦予歌眼睛还是看着碗里。
“不了——”齐元把手机放到秦予歌手边，走到他身后，叹了口气：“哥哥，我能处理好的，相信我。”
筷子顿在半空，拿筷子的人心里到底不是生气，只是担心而已。如果是李馨容有什么问题，那算来算去都只能和他母亲有关了，陈年旧事被重提，而且看着就不是要往好处靠的样子，任谁都不会有什么好心情。好容易过几天普普通通的日子，好容易就要摆脱以前的阴云，为什么那些阴暗得见不得光的过往就不肯放过他？
明明见不得光的不是他，却让他深陷其中痛苦了这么多年，现在也许还要颠覆他从小到大的所有认知，用最残酷的办法告诉他原来他们从未给过他一丝善意。
这太残忍了。
“安安，你交给我就不用再牵扯那些事了，好不容易走到今天就不能不回头看吗？”秦予歌放下筷子，心里堵得慌。“说实话，我多少猜到和什么有关，我可以理解你放不下，真的。可是你就不能让我去办吗？我连一秒钟都不想让你在和他们任何相关的人打交道了，一秒都不行！”看着齐元惊讶的表情，秦予歌意识到自己有多么失态，又转过身要把头低进碗里：“——他们不配叫你再伤心了。”
“哥哥——”从有眉目开始，齐元就告诉自己，这件事只有你能做，那是你的母亲，于情于理，你要亲手结束这一切，你要还给她一个公道。不管你的精神有多么不堪一击，都不能在这之前倒下。
同自己说了好多遍，齐元以为自己已经准备好了。
可怎么秦予歌这通脾气发的，就是叫他红了眼眶。
“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我不会的，现在不一样了，有你在，你不会让我变成病历里写的那样了。你要相信我，也要相信我相信的你。”
话音落下很久，再没有声音传来了，秦予歌听不到身后人的动静有些慌神了，一转头，那人眼睛泛着红，收着自己一腔的酸涩和爱意，泪光闪烁地看着自己。
你要相信我，也要相信我相信的你。
最后一次，这就是最后一次了，秦予歌咬咬牙告诉自己。
还能怎么办，大不了就是等他受了伤给他一个怀抱，再艰难也就是把他黑暗里走过的路再走一遍，终归多了一个我，不会再让他那么难熬了。
“哎——”再多的纠结不舍，也就一口气叹尽——
“我知道了，那你记得要回头看，我会一直站在你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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