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车之前季南最后看了一眼手机，秦衡还是没回他电话，连个消息都没有。
季南把手机按了关机，然后揣进口袋里。
周旭带季南到了他外公之前送他的房子里。
房子就在他们学校旁边，并不大的两居室，简欧式装修，打扫的很干净，周旭平时就中午过来午休一下，平时也不住。
回到屋子里打开暖气，周旭对着季南说：“我去看看冰箱里有没有冰块，你这脸都肿起来了。”
季南只蔫蔫的应了一声，也不说话，就坐在沙发里。
周旭折腾了一会儿后走出来说：“没有冰块，你用毛巾先敷敷。”
默默接过毛巾，季南依旧不说话。
“你到底怎么了？”周旭担忧的问。
“跟我爸吵架了，他打了我一巴掌我一生气就跑出来了。”季南低着头，窝在沙发里闷闷的说，一只手用毛巾捂着被打了的脸。
“噢……这没啥，我爸也经常揍我来着。”周旭安慰他，接着又问：“衡哥呢？”
季南跟秦衡感情这么好，正常应该先找衡哥才对，难不成是吵架了？
季南顿了一下，邹着眉头语气更闷的说：“不知道。”
得，真吵架了，这样的气氛有些尴尬，周旭咳嗽了两声，然后说：“我去把另外一间的床给你铺上，小爷我可没这么伺候过人，你赚了我跟你说。”
“周旭。”季南突然喊到。
疑惑的转过头，只见季南依旧低着头，轻声说：“麻烦你了。”
“跟我这么客气干嘛。”
周旭给季南拿了一套新的睡衣还有洗漱用品，又烧水了杯热水递到人手里，然后说：“我也不常来，也没个茶叶什么的，你将就下吧。”
季南只应了声就不说话了。
两人认识这么多年，周旭知道季南平时是娇的不行的，要换成以往肯定要讽刺他两句，或者直接不领情，可现在却一副没精打采的样。
周旭有些担忧好友，问：“南儿，你真没事吧？你接下来什么打算，就一直不回家吗？”
“不知道。”季南双手握着水杯，心不在焉的说。
“那明天再说吧，今晚先好好休息。”
手机关了机，季南躺在陌生的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心里一团乱。
·
秦衡正在跟他父亲陪几个合作商吃饭，手机调了静音，一直震动他也一直没发现。
直到第五个的时候秦衡才发现，看着屏幕上显示季南家里的座机，走出包房接起电话：“喂？”
“阿衡。”电话里传来季奶奶的担忧的声音。
“奶奶？怎么了吗？”秦衡问。
“南南有跟你在一起吗？”
秦衡闻言心头一紧，眉头也皱起来，然后问：“没，南南怎么了？”
“哎，这孩子跟他爸爸吵架了，然后跑出去了，手机也关机，我以为他去找你了。”
秦衡沉着声说：“没有，我跟我爸在外面跟几个合作商吃饭。”
“那行，南南要是找你的话你记得回我个电话，让他别生气了，他爸也是为了他好。”
“好。”
秦衡匆忙挂断电话，才发现两个小时前季南给他打过两个电话，但他当时正在跟他父亲还有合作商聊天，手机调了静音。
给季南的手机拨过去，电话里只传来好听的女声“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sorry……”
关机了？
秦衡心里开始慌了，回到包房里跟跟自己父亲说了声有事，然后就走了。
·
季南一晚上都迷迷糊糊的，像是睡着了可偏偏意识又很清醒，第二天六点就爬起来。
他想了一晚上，还是决定回家，逃避也不是办法，他总得给他爸把事情说清楚。
周旭还在睡，季南没去敲门，只在桌子上留了张纸条就打车回去了。
街边的路灯还亮着，冬季天亮的晚。
季南打车到了家门口，刚付过车钱一下车就被人抓住胳膊。
回过头只看见昏暗的路灯下，秦衡阴鸷着的一张脸，清晨的寒风把他的头发都吹乱了。
秦衡厉声问：“你昨晚去哪了？”
尽管有些暗，但季南依旧看见了他眼里的红血色。
见季南没说话，秦衡语气更重：“问你话，你知不知道大家找了你一晚上。”
季南被他吼的愣住，为什么你不问我为什么不回家？为什么明明是你不接电话，让你先让我找不到人的。
而现在你还先来责备我？
季南觉得有些可笑，扯了扯嘴角冷着声说：“放开。”
秦衡听见他这样的语气跟话，更加生气：“电话也关机，季南你可真有本事啊。”
“你也挺有本事的，电话打了都没人接。”季南冷笑一声然后讥讽的说。
这句话激怒了秦衡，从刚才开始季南就有意偏开头不想看他。
除了因为昨晚那一巴掌让他的脸现在还有些红，他不想给秦衡看见以外，他现在心里又气又难过。
“我那是在忙正事，你怎么就这么不听话？”
你怎么这么不懂事？你怎么这么废物？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儿子？你怎么就不明白我那都是为了你好？
秦衡说话的语气让季南觉得可真耳熟，像极了他爸对他说的话。
季南面无表情的说：“你觉得是就是吧，我现在不想跟你说话，放手。”
秦衡不放，反而把他的手抓的更紧。
“我说放开！”季南很用力的挣脱还真就给他挣脱开了。
因为秦衡在昏暗的路灯下，看见季南脸上的指印。
季南抬脚就往家里走，头也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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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了，我来了，我带着刀子走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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