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你护犊子了。”余盼盼抱着包薯片拎着罐酸奶，看着直播兴致挺高，“跟我这么久的交情了，还要藏这么久。”
“你怎么说得跟我背着你找了个嫂子似的那么多话。”顾凯之忍无可忍。
而此刻的陆子郁毫不知情，乖乖地依着顾凯之跟他说的，擅长玩什么英雄就打什么英雄，挑了个麦克雷上场。比赛开始之前花了一分钟，在出生点找了个参照物练枪，还连带着改了设置。陆子郁对于三千七百分以上的局都不太有概念，他寻思着也不过就走一步算一步，稳着来就好了。
顾凯之补位玩了个坦位，自认为没有偏心，也不一直说话指挥，安心让陆子郁打输出。
“行啊你，上哪找个意识这么好的，虽然开局马枪了，和对面麦爹对枪，送了一血。不过后面就调整回来了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刚刚对面那个源氏还打算骗闪光弹，在你家小朋友面前瞎晃，直接被点掉了，这源氏真的是有四千分吗。”
“这局的最佳估计就是他绕后三杀那波了……诶诶诶，等等，其实一梭子点掉**也有可能是最佳……走位可以，不莽，死亡率不高，不像某队的某某麦克雷玩得跟刺客一样。”
顾凯之没想到战队放假了还要受到余盼盼的“魔音”摧残，虽然说一大半都在夸自家的小队友，听着还有几分自豪感，但是他还是关掉游戏里对着陆子郁的麦，转而向着余盼盼说道：“你再在比赛的时候大吼大叫，你下次冲榜就和coco两T双排去。”
“说话乃人之常情，顾队你好过分，呜呜呜。”
顾凯之冷笑一声说：“你那是说话吗，国服电竞第一哔哔机舍你其谁？”
“行了，好好说就好好说。”余盼盼拍了拍手上的薯片碎屑。
陆子郁一开始对位没赢，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对面查莉娅属于较为激进的打法，副盾保输出多过保辅助，以赚取能量为主要目的。因此他没有死磕，转而寻找别的突破口，逮着对面的安娜和天使杀，遇到空中的法老之鹰也不慌张，找好掩体甩枪输出，限制对方走位挤压敌方行动空间。再到后来，绿洲城二点图，他有心算着敌方法老之鹰的大招速度，盯住法拉着位点，一有进攻开大的趋势，率先清除逼得对方不得不换英雄上场。
顾凯之对于陆子郁的四枪点掉法老之鹰和天使双/飞组这个操作也是没有吝啬地出声赞扬道：“小哥哥，厉害呀。”
“长枪不是就应该要点双/飞组吗？”陆子郁有些迷茫地发出提问。
“夸你准呢，等你带我躺赢啊。”顾凯之哭笑不得。
陆子郁特别谦虚，特别耿直回应：“没有，明明是你盾给得好呀。”
宗师段位敢拿法老之鹰的又怎可能是等闲之辈。顾凯之对着这个实诚的孩子说什么都不是，得，估计又以为自己打得还是鱼塘局。
“这局打完休息一会儿？”顾凯之不打输出，注意力就能分出一半，恰好留给陆子郁。顾凯之看着他状态有些下滑，想着多半刚接触高强度，时间久了该是累了，“带你去自定义挂会儿机？”
陆子郁方才觉得自己眼眶酸了，手腕骨在鼠标垫上摩擦已经泛红，甚至还有一些疼。他抬手揉了揉眼睛，伸了个懒腰，轻轻地呼出一口气，说：“好。”
顾凯之想了想选了漓江塔地图。
漓江塔，中国地图。双方阵营，随机英雄。
顾凯之随机一个百合一个抓钩就到对面出生点，一边摁“你好”的语音，一边等陆子郁出门。顾凯之走在前方一步一步倒退着像是带路，陆子郁也一蹦一跳地跟着，没问到底去哪。他们绕着圈，最后停在占点区的斜对角，展览着三件宇航服的地方，并排地原地坐下。
“你看我们都一起双排了好久了，现在你也有自己的号了。你……总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报着百强的账号接陪练吗？或者我可以加你自己以前的号吗？”顾凯之语气放得十分温和，前后小心思索着措辞才问出口。
“那我把号还给你，我能不能不说啊。”陆子郁用力地抱住了自己的猫咪抱枕，声音闷闷地，“就知道没好事……你反悔了。”
“没有反悔，你要是真的不想说也没关系啊，我不会把号收回去的。”顾凯之连忙保证。
等了好一会儿，直到顾凯之都觉得他不会回复了打算岔开话题，左上角的语音图标才出现。
“我没买账号，是接代练的单。”
“代练？工作室的？是认识的人吗？一单能分多少。”顾凯之皱了皱眉。
顾凯之在俱乐部的休息时间也听过几个青训队员谈论过相关的话题，游戏代练的钱没有别人想象中的那么好赚，有代练需求玩家通常都认定一家。竞争强烈，价格也就愈来愈低，而种类愈来愈多，有的既耗时间，但报酬不过寥寥几十。
“工作室的，不认识。”陆子郁伸手戳了戳放在电脑边的一小盆多肉植物，顾凯之问一句他答一句，“一开始是帮朋友代打，后来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有人加我，让我考虑要不要在他们那里接单子，两千分到三千一单二十……”
“二十？”顾凯之有些震惊，原来手上转着的笔直接掉在桌子上，发出“啪嗒”的声音，但他也没顾上，愣愣地重复了一遍后迟疑地问，“你这是接的掉分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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