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第三周，趁着天气还没转凉，一中的篮球赛也如火如荼地举办了起来。方舟东挑西拣，终于把篮球赛的名单填满交给了体育老师。找人进篮球队比抓人去参加长跑还要难，不是说手长腿长的人就能被押上赛场，还有技术层面的壁垒——班里有一部分男生连基本的运球都不太熟练。
方舟苦中作乐地想，他们班再不济好歹比文科班要强一点。文科班的男生堪比凤毛麟角，四个班才勉强凑出一队。不过亮出的旗号倒是很有威慑力，自称是文科联盟。
他们的第一场比赛是和九班对决，被安排在了周五最后一节的大课间。有一部分学生对篮球赛没什么兴趣，更不愿意顶着初秋格外毒辣的阳光到操场上挨晒，决定留在班里看中午没来得及看完的电影。
郑钟泽和项思海一起在坐在看台上观看球赛。项思海看得连连咋舌：“咱们班篮球队能打的就小方和张祁，班长的水平就很迷惑，只能说是薛定谔的优秀……卧槽！进进进……哎呀……可惜了。”
郑钟泽险些被他后边的那一嗓子嚎出心脏病，心有余悸地看了克制不住激动的项思海一眼，道：“要不然你凑过去看吧。”
我耳朵都要被你震聋了。
项思海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重新坐下，笑嘻嘻道：“抱歉啊，我收敛点。看台视野好，我就不凑过去了……草，犯规了！”
郑钟泽：“……”
刚说要收敛便食言而肥，项思海一脸歉意，转瞬表情里又带了几分八卦：“知道我为什么不过去吗？”
郑钟泽顺着他的话问了一句：“为什么？”
项思海别有深意地笑了一下：“看到外围的一圈小姑娘了吗？”
郑钟泽“嗯”一声，听见项思海继续道：“说实话，里边也就百分之二十是球迷，剩下百分之八十都是来看小方的。可惜郑大佬你不会篮球，不然外边的小姑娘还能再围三圈。我就不过去凑热闹了，给人家小姑娘腾出个位置。”
郑钟泽不由自主地望向篮球场的外围，发现果然女生居多，除了高二年级的，还有一群高一的萌新也跑过来凑热闹。
球场上的方舟仿佛绿色夜幕里的一颗璀璨的星辰，耀眼得让人移不开视线，他连着进了两个长投，立刻引爆了外围的喝彩声。一群女孩子的眼中满是崇拜，几乎要放出光来。
郑钟泽忽然就有些坐不住了，他起身，道：“我去买水。”
项思海将自己的饭卡递给他，双手合十道：“拜托大佬帮我带一瓶脉动回来，多谢。”
郑钟泽接过他的饭卡，转身下了看台，前往超市。在回来时他手中却拿着三瓶水，一瓶怡宝是他买给自己的，另两瓶是口味相同的脉动。项思海接过其中一瓶，道：“大佬你也喜欢喝这个味的啊。”
郑钟泽看了一眼手中的水，道：“不是我，是方舟。水是给他的，他喜欢这个口味。我也不知道你想要什么，就按照他的口味也给你买了一瓶。”
项思海想了一下，发现自己的口味还是被方舟带起来的。他拧开瓶盖，道：“可惜郑大佬你这瓶水怕是没有用武之地啊。”
郑钟泽目不转睛地盯着赛场，问道：“怎么说？”
项思海笑道：“我估计一会给方舟送水的小姑娘能排成长队，咱们就别过去凑热闹了。这次篮球赛下来，方舟肯定又能斩获一大批粉丝。”
郑钟泽垂下视线，握着脉动的手渐渐收紧。项思海话多的性格简直和方舟如出一辙，还喋喋不休道：“之前八班有好几个小姑娘找我要他微信来着，方舟不让我给。我觉得这次就能有加上方舟微信的小姐姐了……”
郑钟泽忽然生出一阵烦躁来，他有一种想把项思海的嘴堵上的冲动。但是他只是沉默着，将脉动握得越来越紧。
项思海的神经粗得仿佛一根麻绳，自顾自地说了半天，丝毫没有注意到郑钟泽低落的情绪。过了一会，他的注意力被场上的赛况吸引，便顾不上和郑钟泽说话了。
郑钟泽神游天外，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矿泉水瓶。
“怎么回事？”项思海突然站了起来，拍了拍他的手臂，“怎么好像吵起来了？”
郑钟泽回过神，他抬起头，发现球场上的比赛果然停了下来，两队的人聚成了两个小团体，不像是比赛，更像是在对峙。他立即飞身跳下看台，跟在项思海的身后进了球场。
他听见方舟拉着身边的班长，不停地说着“没事没事”“冷静点”。体育老师在隔在两队中间怒斥着他们，双方剑拔弩张，要是体育老师不在场，恐怕就要打了起来。
好在此时下课铃声响起，篮球赛宣告结束，二班赢了这一场比赛。对面的九班落后五分，虽然心有不甘，也只能就此作罢。九班体委也出来打圆场，总算是让两伙人的怒气消散了一些。
体育老师面色阴沉地警告着两个班的体委：“下次要是再出现这种情况，你们两个班都不用比了，直接取消比赛资格。这是篮球赛，是让你们来打球的，不是让你们来打架的。”
方舟和九班体委连连点头称是，等到体育老师走远，郑钟泽才走到方舟身边，问道：“怎么吵起来了？”
班长怒道：“他们班那个前锋玩不过方舟，就开始用损招。**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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