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寒提着早点回去，是莫凌渊喜欢的广式早茶。
他打开门，刚要抬脚迈进去，发现莫凌渊就睡在大门口，正靠着鞋柜流哈喇子。
姜寒差点儿踩到他的手，心里不落忍，把人摇醒然后拖起来，问：“饿吗，买了早茶。”
莫凌渊瞬间清醒了，手抹了下唇角拽住姜寒的胳膊，问：“你昨晚去哪儿了？”
姜寒身上的衣服没换，还穿着那双拖鞋，肯定没回父母家，他虽然在别处有房子，但都空着很久没收拾，根本住不了人。
“在车里对付了一晚。”姜寒如实说。
莫凌渊瞬间蔫了：“你就那么讨厌我？”
姜寒没答，换了个话头，他夜里没睡好，现在声音有点哑：“小渊，我们谈一谈。”
他在车里想了很久，莫凌渊昨天看着他的眼睛说喜欢他，没有任何的躲闪，也前所未有地认真。
他无法再欺骗自己，莫凌渊多半是来真的。
他甚至有些后悔，是不是自己这些年对他太好了，以至于让莫凌渊产生了这种不该存在的情愫。
莫凌渊眼里闪过一丝不快，但很快又恢复过来：“我去刷牙。”
他挤到姜寒前面往盥洗室走，姜寒将袋子里的早茶一一装盘摆上桌，之后去卧室洗了脸换一身衣服。
等姜寒回到餐桌前，莫凌渊已经在啃奶黄包。
莫凌渊三两下把手里剩的半个奶黄包塞嘴里，咽得太急差点儿噎着：“要和我谈什么？”
其实姜寒也不知道谈什么，他就是想再确定一次，这份冲击太大，打得他措手不及。
“我是认真的，你不用这么仇大苦深，也别怀疑。”莫凌渊先开口了，“我真的喜欢你而且要追你，不会放弃的。”
姜寒蹭地站起来，揪住莫凌渊的衣领，筷子掉到地上，桌边的瓷碗也滚落在地，随着清脆的响声碎片四溅。
莫凌渊就这么任他拽着，一副要杀要剐听君便的模样，姜寒突然觉得没意思，手上卸了力，只道：“你和我没可能。”
莫凌渊把脚边的碎片踢开，问：“怎么没可能？你就确定你不是gay？没准基因遗传……”
他还没说完，被姜寒一巴掌甩偏了头，反应过来顾不上嘴角火辣辣的疼，小声道歉：“对不起……”
姜寒劲直往外走，莫凌渊无措地追上去，用手拽他的胳膊：“对不起，姜寒，我没那个意思。”
姜寒没答话，蹲下.身理鞋带，一只手拧动门把，想要开门出去。
他该去上班了，昨天只是请一天假，今天得继续做他无聊的总监。公司全上下都知道，这位帅气谦和的公子就是未来接班人。
莫凌渊在一旁看着他：“你不吃早饭吗？”
姜寒不吭声，穿上鞋要走，莫凌渊快速地跑回去拿了一叠虾饺，手里的保鲜袋还没来得及撑开。
姜寒只当做没看到：“我不像你，没心没肺还吃得下饭。”
他甩上门出去，手掌火辣辣地疼，打人不打脸，何况是莫大少爷那张金贵的小白脸。不过难得莫凌渊这么能忍，搁平时房顶都给拆了，就连他亲爸妈也没往他脸上招呼过，骂两句都得掂量半小时。
姜寒莫名烦躁，他心心被狠狠捅了一刀，抽出刀子溅着血，哪顾得上管屋里的人怎么想。
最好死了这条心，要是还贼心不死，总有一天他要掐灭了这点邪火。
到公司时不早不晚，大部分员工都已经来了，客套地和他打招呼。
他昨晚着实没睡好，脸色发青，几个老前辈见了，免不了寒暄一番，都道身体要紧，别仗着年轻就操劳过度。
姜寒应下，一一道谢，走到办公室里坐下，李昉送来一杯咖啡，还有一沓需要签字的文件。
姜寒却没有立刻动，他望着桌上相框里的那张照片，反手将相框扣在了桌上。
照片里江柳芡挽着他，林秋雁靠着莫凌渊，都笑得很开心。
可是现在他很不开心，心里压着一团火，急需找到发泄口。他约了很久没联系的拳击教练，又打电话给江柳芡说晚上回家吃饭，才开始手头的工作。
以往到了下班时间姜寒也会在办公室多待一会儿，等这层楼的灯都熄得差不多了，他才会放下文件回去。他来公司的时间不长，很多地方需要熟悉，他从来都是自律的，什么都力求做到完美。
但今天刚到点，姜寒就拎着包走了，他先开车去拳馆，约好的教练正在等他。
教练见他脸色不好，委婉地道：“你这个状态能打吗？”
“能。”姜寒没犹豫。
教练叹口气，没再多说。
俩人站在拳击台上，姜寒戴着红色的拳击手套，他很久没练有些手生，以前的打法都是以防守为主，看准时机才进攻，今天却格外激进，几乎杀红了眼。
豆大的汗珠顺着额角往下掉，姜寒甩了甩湿漉漉的头发，一记左勾拳狠狠打出去，教练都给他整蒙了：“我没得罪你吧。”
姜寒喘着粗气：“张教练，抱歉。”
教练疼得还没缓过劲儿：“我哪是教练，就一人形沙包，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反正我老早就打不过你了。不过，你今天情绪不太对啊。”
姜寒“嗯”一声，后面的话还没说出口，他跳下拳击台时往前一栽，幸好教练眼疾手快地扶住了。
他今天一天都没怎么吃东西，昨天又没睡好，剧烈运动过后身体不适，估计是低血糖了。张教练扶着他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弄来一杯糖水和一条士力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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