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抱着睡了一觉，直到天黑才起来。
莫凌渊被饿醒了，一看姜寒还睡得很沉，把他也踹醒了。
姜寒迷糊地爬起来，见莫凌渊好整以暇地看着他，捧着莫凌渊的脸亲了一下。
莫凌渊有些不自然地问：“晚上吃什么？”
姜寒脑子转了转，看到床头柜上还剩一半的蛋糕，又被莫凌渊踹了一脚。莫凌渊飞速下床，抱着蛋糕扔进了垃圾桶。
姜寒看着他笑，走过去抱着他：“好不好玩啊？”
莫凌渊没话说了，臊得脸通红，口是心非道：“你怎么这么腻歪！”
姜寒便拉着他去刷牙，两个大男人站在镜子前有些挤，姜寒从柜子里拿了一把新的电动牙刷给莫凌渊，和他的是同款，不过牙刷头的颜色不一样。
莫凌渊之前那把牙刷很久没用，姜寒就买了一把新的，正好凑一对。
姜寒靠着墙，电动牙刷的振动声很有节奏感，他看着镜子里满嘴泡泡的莫凌渊，忍不住笑了一下，咬到了牙刷杆。
等刷好牙出去，姜寒叫了餐，随便选了一部电影看。
是个法国的爱情片，节奏有些慢，但适合调情。
莫凌渊没什么兴致，欣赏不来这种高雅的艺术，拿出手机打游戏，他肚子都快饿瘪了，外卖还没有送过来，又有点后悔扔掉的那半个蛋糕。
他打开茶几的抽屉，里面只有一包薯片，姜寒不怎么爱吃零食，只有他在的时候这个柜子才是满的。薯片还是几个月前他买的，离过期没几天了。
他打开往嘴里倒了两口，姜寒望过来：“外卖快到了，只能吃半包。”
莫凌渊点头应着，嘴里却咔滋咔滋没停，姜寒抢过来吃了两片，咸得慌，他起身去开冰箱，问：“喝不喝酸奶？”
莫凌渊还惦记着他手里那袋所剩无几的薯片，眼睛盯着看：“黄桃的有吗？”
姜寒点头，只有黄桃的。
不知道是谁的手机响，姜寒以为是外卖到了，说：“你帮我接一下。”
结果是莫凌渊自己的手机响了，是个陌生的座机号码。
莫凌渊接起来，听到那边的声音后皱了下眉头。
电话是宋如打来的，一开始在求情，后面越说越急，几乎是用吼的，莫凌渊只好把手机拿远一点儿。
宋如显然是走投无路了：“算我求你，你想要什么赔偿都行，让姜寒把我放出去！”
莫凌渊忍不住骂脏话：“操您妈，还没人敢给老子下药，你在牢里等死吧！”
宋如干笑了一下：“你又好到哪里去，你做的那些事儿姜寒知道吗？”
姜寒已经走过来了，宋如的声音大得像外放，他一把抢过莫凌渊的手机，沉声道：“我知道。”
没等宋如开口，姜寒继续道：“你最好多操心操心你自己，这辈子能活着出来吗？”
姜寒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莫凌渊问：“是你弄的啊？”姜寒昨天骗他开会，开会开到看守所去了。
姜寒“嗯”了一声：“他之前侵犯过一个男孩子，加上经济诈骗，我只不过是推了一把。”
莫凌渊有点儿内疚：“我之前不知道……”
姜寒伸手摸了摸他的头：“没怪你，是我不好。”他凑近碰了碰莫凌渊的唇，“你刚刚又说脏话。”
莫凌渊梗着脖子，道：“那你刚刚为什么不亲我？”
姜寒笑了一下：“因为对他这种人，只有脏话合适。”
莫凌渊想想也是，他和宋如统共见过两次，两次都差点儿遭殃。
姜寒把手机还给他，正色道：“有些事情已经过去了，在我这儿就翻篇了。”
莫凌渊反问：“你就不怕我再算计你一次？”
姜寒笑着又亲了他一下：“莫凌渊，我不怕，你也别怕。”
手机再次响起来，这回才真是外卖。姜寒下楼接的，莫凌渊坐在沙发上等，边等边偷吃完了剩下的薯片。
姜寒点了一大盒不麻不辣的麻辣小龙虾，他剥虾的技术堪忧，莫凌渊已经吃完一碗虾汤泡饭了，姜寒也没剥好几只。
莫凌渊看不下去了，戴了手套，没一会儿就剥了小半碗虾肉，他把碗推到姜寒面前，讽刺道：“你行不行啊？”
姜寒停下手中的动作，道：“我行不行你不知道吗？”
莫凌渊被噎了一下，又把碗扒拉回来了。
他气哼哼的：“你喝西北风吧。”
但他一想今天是姜寒的生日，又心软了。莫凌渊舀了一勺饭，合着虾肉泡在汤里，不情不愿地问姜寒：“汤泡饭要不要？”
姜寒顺着他的台阶下，很给面子地吃完了一整碗饭。
吃完收拾好桌子，姜寒接到了江柳芡的电话。
这是这么久以来，江柳芡第一次主动打电话给他。
江柳芡只简单地说了一句生日快乐，问：“吃生日蛋糕了吗？”
姜寒“嗯”了一声：“巧克力味的。”
江柳芡没再说什么，匆匆挂了电话。
莫凌渊好一会儿没敢出声，等姜寒摁灭手机屏幕，才深吸了一口气。他有点害怕江柳芡，之前那么温柔的一个人，发起火来六亲不认。
他察觉出姜寒眼底的低落，往姜寒身边靠了靠，四仰八叉地倚着姜寒半躺在沙发上，动来动去，装作不经意地道：“一起打游戏吗？我不嫌你菜。”
姜寒摇了摇头：“你打，我看你玩。”
于是莫凌渊心不在焉地打了一局又一局，把声音开到最大，企图让气氛活跃一些。姜寒就默默看着，把他搂到自己怀里，直到手机响起电量警报。
以前莫凌渊觉得，只要自己和姜寒互相喜欢，什么都不能成为阻碍。后来才渐渐明白，爱情是最脆弱的东西，就算他们互通了心意，还有重重难关需要闯过去。
莫凌渊一直过得很平顺，家庭和睦，兄长庇护，他料定就算自己喜欢男生，父母也不会多加阻拦，所以可以肆无忌惮。他可以勇敢放肆地去追求自己想要的一切，断了后路也不怕，因为前方就算是山崖，他纵身一跃，下面也必定有一张网接住。
但姜寒不一样，姜寒很多时候都没有随心所欲的资本，摇摇欲坠的家庭，岌岌可危的事业，成千上万等着工资糊口的员工，动了心却不敢承认的感情，他担着太多的责任。
姜寒挣开镣铐的那一刻，内心的煎熬只多不少。
莫凌渊主动勾住了姜寒的脖子，把黑屏了的手机丢在一旁，吻住了姜寒的唇。
这个吻热烈又急促，带着莫凌渊独有的横冲直撞，直到姜寒收回主动权，将莫凌渊紧紧抱在怀里，撬开了他的唇关。
莫凌渊被吻得七荤八素，眼眸里泛着水光，一滴生理性的热泪落下来，掉在姜寒的颈侧，姜寒稍稍放开他，声音染上欲.色：“教了这么久，怎么连换气都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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