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宋的伤口是新伤,从眉峰处向上扯出了一条,甚至干涸的血迹还凝固着没有及时擦掉,深暗色的一道,在白净的脸上很显眼。
难怪一直戴着帽子,许庭深手指在伤口边上点了一下,问他:“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跟舍友打架了?”
唐宋皱了一下眉毛,估计是疼的:“没有,不小心碰到床柱上了。”
床柱根本不可能造成这样的伤口,许庭深初步感受到了唐清这些年带孩子的不易,他把手里的烟摁灭在烟灰缸里:“你哥知道你受伤吗?”
唐宋连忙摇头:“别告诉我哥,他知道了肯定要过来,真的没什么的,就这么一点小伤,我不想小题大做,你别告诉他好不好······”
唐宋咬定是自己撞到了床柱,许庭深没再逼问,把锅碗收拾到厨房后,拿了医药箱,在里头翻了瓶消毒碘酒,指了指他的额头:“处理一下吧。”
许庭深个子高,唐宋坐在椅子里,视线刚好停在他的小腹上。许庭深穿了一件宽松的纯棉t恤,**的家居裤子松垮垮地挂在胯骨上,抬手时会露出一小片肌肤。
唐宋对着许庭深沟壑明显的腹肌看了一会儿,垂下了视线,小声地道了声谢。
许庭深用棉签沾了碘酒,在伤口上滚了一圈,唐宋整个人缩了一下。
“很疼?”许庭深停下了动作。
很疼,唐宋感觉自己眼泪都快出来了,但他抿紧了嘴,摇了摇头。
许庭深放缓了手劲,处理完又往伤口上贴了块大的防水创口贴:“明天换药,洗澡注意别沾水。”
唐宋抬手在创口贴上摸了一把,乖巧地点了点头。
许庭深家挺大的,三个房间,其中一个改成了书房,主卧和客卧门对门,客卧一直没有人住过。唐宋的东西还散在客卧地上,他拿了睡衣先去洗了澡,打算洗完澡再铺床。
洗完澡出来的时候,他看见床已经铺好了,床头柜上还多了一盆绿萝。
唐宋把衣服都拿出来挂到了衣柜里,一堆设备暂时还放在箱子里,打算明天再慢慢收拾,他现在只想好好睡一觉。
刚躺下,手机就响了,是李越。
唐宋直接挂断了,但手机孜孜不倦又响了起来,他狠狠砸了一下床垫,接通了电话。
“你想干什么!”
“唐宋,我只是想道个歉,我······”那边传来李越愧疚的声音。
唐宋打断了他:“我不接受道歉,我说过了,以后见面就当不认识。”
“连朋友都没得做了吗,”李越不死心地继续问,“那你现在住哪里?一个人在外面不安全,你回宿舍吧,我搬出去。”
朋友?唐宋叹了口气:“李越,没你这样交朋友的。”
挂了电话,唐宋闭着眼睛埋在枕头里,却没了睡意。心烦气躁,只好从床上蹦了起来,打算去厨房倒杯水。
一开门,刚好碰见从对面房间里出来的许庭深。许庭深没穿上衣,刚洗完澡的肌肤氤氲着一层潮湿的水汽,头发还在往下滴水。
“怎么还不睡。”
“我想喝水来着。”唐宋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说完这句干脆转身直接回了卧室,还顺手关上了门。
唐宋把自己砸到床上,陷入了胡思乱想,脑海里全是挥之不去的泛着湿意的大片肌肤,想着想着,自己悄悄红了耳朵尖。
敲门声响起的时候,唐宋吓了一跳,整个人在床上抖了一下,像做坏事被抓现行似的一阵心虚。
唐宋开了门,许庭深把水杯递了过来:“不是说想喝水么。”
唐宋接过杯子,略微弯了弯眼角:“谢谢呀。”
他说话时带着一点软糯的口音,眼尾天生有些下垂,笑起来的时候唇红齿白,特别乖巧的样子。
“伤口还疼么?”鬼使神差的,许庭深又抬手覆上了唐宋额前的那块创口贴,但只停留了一秒就放下了手。
“不疼了。”唐宋耳尖发烫,把一大杯水全灌进了喉咙。
“快去睡觉吧。”许庭深说完就拿着空杯子去了厨房。
唐宋回到床上,把自己摊成了一张煎饼,鼻尖似乎残留着刚才许庭深触碰额头时留下的沐浴露的味道。
许庭深的声音低低的,在耳边回响起,像是有镇静人心的功效,唐宋很快就睡着了。
一切意识陷入深眠前的最后一个念头,是想起来许庭的沐浴露,竟然是香橙味的,清甜得很。
唐宋睡得安稳,书房里的许庭深还没睡,家里突然多出了一个人,他还没完全适应。
他一直是一个人住,但目前来讲,至少一段时间内,唐宋会住在这里,对于没有太多照顾人经验的许庭深来说,怎么照顾一个刚上大学的小孩儿,是个难题。
许庭深翻着跟唐清的聊天记录,唐清果然是个资深弟控,光是唐宋喜欢吃的,就专门列了一长串。
许庭深叹了口气,总结出了唐宋的饮食习惯,就俩字,噬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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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恋爱讲究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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