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南桢虽然是在陈述事实，但语气里却透着惋惜，替王彬惋惜，也替苏兰惋惜，一时冲动，葬送了两个人，一个家。
“是，我是不应该，可我不后悔，我杀了王彬，张毅一定恨死我了，可就算他恨我，也比他无视我要好。”
苏兰看起来有点魔怔了，司徒南桢摇摇头，起身准备宣布结案。可肖静言却在桌下悄悄拉住了他。司徒南桢不解的看向肖静言，看到
肖静言轻轻摇了摇头，示意他先别走。司徒南桢纵然不解但也顺着小经验的意思坐会了椅子。
肖静言看着苏兰，缓缓的开了口：
“苏兰，你恐怕要失望了，张毅并不恨你。”
苏兰闻言抬起了头，惊讶的看着肖静言却不知要如何开口。
肖静言继续说：
“我们怀疑你也不是因为张毅向我们提供了线索，正相反，在审问你之前，张毅已经认罪了。”
“什么？他认罪了？他，他怎么会？他明明，明明……”
“是啊，他明明没杀人，可还是认罪了。我想，他并不知道人是你杀的，甚至在之前他还极力否认自己就是凶手，积极提供排除自己嫌疑的证据。可当我们告知他我们通知过你之后，他就认罪了。我想，毕竟夫妻一场，他对你并不是一无所知，相反，他还很了解你，在听完我们对你知道他被扣留的反应后他就判断出你可能存在嫌疑，所以为了保你，他认了罪。”
“怎么会？他怎么可能会为了我，为了我……”苏兰的声音开始颤抖。
“是啊，他怎么会为了你去认罪？”
肖静言说到这里刻意停了下来，看着苏兰的反应，见苏兰看着自己满脸的不可置信才徐徐开口，说出了苏兰心中隐约已经确定却又不敢承认的答案：
“因为，他即便对你没有爱。但也不是对你完全没有感情，他对你心中有愧。当然，你杀了王彬他或许对你也会有怨，但在张毅看来，一切都是因他而起，如今一个女人已经因他丧命，他不想另一个女人因他而成为阶下囚，所以，他认了罪。为了偿还这六年对你的亏欠。”
“不是的，不是的，他应该恨我的，应该恨我的呀！”
心里最后一道屏障也没了，苏兰终于崩溃的大哭起来。
肖静言等着苏兰的情绪回归平静，他觉得苏兰所说或许还有所保留。
果然，苏兰情绪发泄出来之后慢慢恢复平静，轻轻抽噎着说道：
“我原本没有想要杀她的，我当时想找她谈判，让她离开张毅的。可是，她居然说请我放手，说张毅不爱我，何苦纠缠他不放。我当时越听越生气，明明是我先遇到张毅的，也是我先爱上的，我为什么要退出，如果不是她，我和张毅还是有可能的，都是她，都是因为她，我越想越恨，然后我就看到了那条腰带，我当时什么也没想就勒住了她的脖子，我原本是想教训教训她的，可是，可是，后来她就不动了。我真不是故意杀她的，我没想让她死的。”
到这里，肖静言的询问算是告一段落，肖静言看着司徒南桢，表情是和司徒南桢一样的凝重。
司徒南桢看着苏兰继续接下来的审问：
“苏兰，你说你不是故意的，那么我问你，当时王彬明明挣脱过一次，可你为什么还要再一次勒死她？”
“挣脱？没有，她没有挣脱，我一时气愤，就那么一直勒，一直勒，直到……勒死了她。”
“你最好想清楚再说。”
“这还需要想什么，我都已经承认我杀了她，一次两次我还需要说谎吗？”
“那凶器，也就是那条腰带你是怎么处理的？”
“我当时太害怕了，发现她死了我就赶紧走了，哪还顾得上那条腰带。”
司徒南桢看向旁边的肖静言，正好肖静言此时也看了过来，两人没有说话，可眼神里要表达的意思却已明了——这个案子还不能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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