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韶白——!”
岑永贞一边儿继续尝试破门一边儿扯着嗓子开始喊,“陆韶白——!!快起来!陆韶白你快起来啊!”
歇斯底里的喊叫中,伴随着她一遍遍踹门的响动,在僻静的山庄中,这绝对算得上巨响了,可喊了半天踹了半晌,外面居然还是静悄悄的,别说陆韶白,就连识银都没回来……
岑永贞的心慢慢沉了底。
陆韶白跟识银一定是出事了,之前她听见的脚步声不一定是识银的,更可能是在门外动手脚的,识银一定被他们带走了……
怎么办?
怎么办!?
如果陆韶白跟府兵都中了招,识银又生死不明,她该怎么办!?
会死在这里吗?
当脑海中意识到“死”这个字的含义后,岑永贞禁不住哆嗦起来,生在红旗下长在新中国,她从小到大何曾见过这等场景……
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毙,一定有法子能跑出去!
得尽快冷静下来!
岑永贞抬手照自己脸颊狠狠扇了一巴掌,啪一声脆响,疼痛让混乱的思绪停滞片刻,也让惊惧的心暂且找回了清明。
门被堵死了,就试试窗户!
岑永贞快步走向门边窗户挨个推过去,然而对方并未遗漏这重要的逃生通道,每一扇窗户都跟门一样封得死死的。
抄起一个圆凳,岑永贞照着一扇窗户用力抡过去,哗啦一声,窗户内侧木架碎了一大块,她赶忙凑过去看,这才发现窗外不知何时被人堵了一层实木板,估计门外头也挡着这玩意儿……
在心里爆了句粗口,岑永贞放弃窗户跟门,转头用木凳猛力敲打墙壁,她想到之前味道古怪的熏香,说什么驱蚊管用,搞不好那里面有迷魂烟一类的,所以闻了才立刻昏昏沉沉,陆韶白不会也中了熏香的陷阱吧。
连抡了七八下,墙皮青砖砸碎一层,岑永贞双手被木凳反震的通红一片,可隔壁还是没有任何动静,丢开快砸烂的圆凳,岑永贞捂着酸痛不已的胳膊原地蹲下。
这招也行不通……
就在此时,一阵轻微的噼啪声响起,房间中渐渐弥漫起什么东西着火的气味。
那群人已经开始动手了!
岑永贞焦灼万分——怎么办!她该怎么办啊!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
卧房后面虽也有窗户,但白天她也看过了,听泉阁后方就是悬崖,从这边儿跳下去,可能死得比待在房间里还要快……
岑永贞目光飞快在房间内物品上扫过,在看见之前洗漱留下的大半盆水后眼睛一亮,有了!
她端起水冲向床边,把水尽数泼到褥子上,再把褥子扯起来披到身上——听泉阁是用青砖盖的,大火一时半会烧不塌,等下如果火把门烧开了,她就裹着被子冲出去!
然而命运对她发出了无情地嘲笑,当她披着褥子挪到门前时,外面骤然响起一连片急雨叩窗般的闷响,同时木板内侧的门与窗都震动起来,岑永贞起初没意识到发生何事,直到一支燃烧着的箭穿透木板铎的一下扎在她身边。
想要杀她的人,居然朝听泉阁放火焰箭!
在这一刻,岑永贞心中所有的侥幸尽数熄灭……
她看透了,就算她能活着冲出听泉阁又如何呢?想杀她的人还守在外面,随时可以取她性命!
绝望,悲哀,愤怒,不甘,懊悔。
种种情绪巨浪般汹涌而来,仿佛要将她整个人拍碎,岑永贞跌坐在地,片刻后却将目光缓缓挪向通往悬崖的窗口。
比起烈焰焚身,不如赌一把。
这种高度算什么!一咬牙一闭眼就过去了!
她哆哆嗦嗦站起身,裹紧身上的褥子一步一步朝后窗挪去,在路过被自己砸坏的青砖墙时,岑永贞脚下一顿,凝视墙壁片刻。
陆韶白现在是否就在这一墙之隔?
他会不会在昏迷中身陷火海?
可他不是会武功吗?
他不是飞来飞去特别厉害吗?
为什么连这么个小陷阱都能放倒他……
岑永贞抓紧被子,咬紧牙关不让眼泪流出来,她用尽全身力气喊道,“陆韶白!你这个笨蛋!!”
轰然一声,门板应声碎裂,火星四溅。
门板后,陆韶白半身血染的身影渐渐现出,他拖着脚步走到岑永贞面前,抬手擦去她颊边的泪痕,“对不起,笨蛋来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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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岑永贞:阿禾,开个价,把这章黑历史给我抹了
陆韶白:我出双倍,不准抹
岑永贞:你有钱?
陆韶白:……夫人,打人不打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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