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
……
美人是真的美人，如寒夜里的冷月悬崖上的雪莲，着一身柔软的白色鲛纱，正用一把羊角红玉梳子缓缓的梳着头发，姿容昳丽绝世，眉心点着红梅，秋水眼鹅蛋脸，一双精巧纤细的玉足穿着黑色的木履，涂着蔻丹的脚趾圆润粉嫩，丝毫不怕人的伸展着。
“杏林舞后，奴就进了宋公子他们的私房，彼时他们已有些醉态，”美人从铜镜里看站在身后的少年，声音清冷冷的，却带着一股隐隐的婉魅，“酒过三巡，公子们都彻底醉了，奴扶着穆将军回房，将军不放奴走，要行那事，奴惊惧万分，求将军不要，将军一个劲的撕扯奴额衣服，见奴不从，打了奴一巴掌，恼了，蛮横的将奴往床上推，正在此时，宋公子进来了。”
她说这些话的时候格外平静，仿佛那些让人尴尬的话说的都是别人的事。
小王爷多年来少在京都出现，这瑶华自然也不认识，只当他是负责调查这件案子的大人之一，微微侧了侧脸，将半边芙蓉面朝向小王爷，继续道：“宋公子呵斥了将军两句，可将军不听……”
她侧对着小王爷的那半张脸上肌肤雪白，上了些许胭脂，却仍能看见上面隐隐的手印，她垂着眼，长而卷翘的睫毛在白嫩如玉瓷的肌肤上落下淡淡的阴影，声音越发轻凉：“宋公子就与将军推搡起来，将军激怒之下，就杀了宋公子。”
小王爷身形修长，眉目俊朗，即便做了风流公子的模样，也依然像是涉世不深的富家少爷读书郎，面嫩而纯净，就立在她身后，站姿闲散随意，却连头发丝都显出优雅尊贵来。
可他说的话却远没有他的面容那样尊贵纯净，他道：“穆将军长的挺俊，家室也不差，怎的不愿意？”
那叫瑶华的姑娘冷清清的瞥了他一眼，道：“在小公子眼里，风尘女子便是浪荡放肆，见财就起意么？”
小王爷气定神闲，道：“你有心上人？他是谁？”
瑶华一下下梳着头发，从铜镜里瞪了小王爷一眼，道：“没有。”
小王爷不依不饶，追问道：“那怎不想着顺水推舟上了穆云左？”不等瑶华说话，他就笑了笑，目光若有若无的落在她脸上，“你在风尘打滚，自然阅人无数，应当能看出穆云左那种人只要睡了你，必然会负责，为什么不愿意？”
“奴不是……”
“你不是宁死不屈的那种人，瑶华，你心里知道你不是，对吗？”小王爷仍是有些纤瘦的少年模样，连有些闲散的坐姿都未曾变化，“我查过你，月前突然名声鹊起，一双云龙水袖抢尽风头，京城四绝、乐舞双仙都在你的光芒下瑟瑟发抖，告诉我，你凭什么？”
那双桃花眼仿佛一下子颜色变深，原本风流多情的眸光突然如凛冬飘雪，山岳般凛然的气势径直逼向那水做的美人，竟让她有一瞬的呼吸不能。
瑶华目中有冷冽的光芒一闪而过，握着羊角红玉梳子的手微微一紧，细密的梳齿扎痛细嫩的掌心，她声音冷冷，道：“凭舞艺，凭美貌。”
“唔……”小王爷瑰丽的眼睛眨了下，笑意不减，“似此瑶华色，何珠空谷音，你容色潋尽风华，也当是冰雪聪明，自然明白我的意思。”
微微停顿了下，他淡淡开口：“你背后的人是谁？为什么要咬住穆云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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