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我得面对现实。然后我因为熬夜打游戏迟到了。
最惨的是,今天随堂测试。
大丈夫です,考试失常,不是大事。下次补上就是。
可无论我怎么安慰自己,写卷子的时候都静不下心。
心想着逃避,下课了我就回去,却在门口遇上过去的室友。
好心的我只想打个招呼,结果那几个兄弟见我过来纷纷扭过头去。
我知道他们烦我。因为各种不和,我们之间产生矛盾。我无法和他们正常相处,最终决定搬出去。
看来我只适合在幻想世界当个无能废柴。世界上总有些人,注定只能活在社会边缘,一旦他们走进热闹而正常的三次元中心,便会因为自身的异常特质找到排挤。我是这样想的。
也许因为心情不好,回家时我眼睛不对劲,视觉异常。
我在便利店买了瓶矿泉水,一瞬间,我看见白水变成了蓝药水(魔力药水)的样子。
——是错觉吧。
我转头回望便利店,一瞬看见便利店成了游戏中的奇幻建筑。
大概是穿越魔法对我脑部产生一定影响?!
这时一只小狗从我脚下走过,我竟然把它看成三头地狱犬。
——我是不是太累了。
楼下的奇怪大叔又在抽烟。这次我真想上去问问,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大叔,你还在找什么吗。”
他不回我,甚至没抬眼看我。像是空气一样,我被无视了。
与此同时一只蚊子飞到他的手背上,一巴掌就被他拍死了。
我不知道我在怎么看他,也许是空虚的虚弱和矫作的自尊消磨了我的耐心和善意,我只觉得手心被自己握得紧,紧得发痛。
除此之外其他情感都像被打了过量麻醉剂。
すみません。
我乘电梯回去了。
开门。
“依萨,我回来了。”
我问了声,但没有人答应。
天知道魔王大人去了哪里。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我妈妈打来的。
“阿森,这些日子过得怎么样,天气降温了,衣服还够吗?”
“还……还好。”
“那你的室友怎么样?”
“……”
家人不知道我和室友发生矛盾而擅自搬出来的事情,我怎么好意思跟他们说,我是被室友们排斥的人?我不敢撒谎,我不知道怎么撒谎。
“我搬出来了,现在没在寝室。”
“什么?怎么出来住了,也不跟我说说!”
我不知道怎么说,只是不敢对妈妈撒谎。我的心几乎要逃窜出来,她的关心太锋利,我不知道如何回应。好闷,好闷。
“因为……”因为考研、因为寝室吵闹,因为……
我还没想到怎么说,突然被人从后抱住——他竟然破天荒地嘬我的耳垂。
魔王又在戏弄我!
我下意识喊出:“你干什么!”
电话那头的妈妈听见我的喊声,也开始逼问我。
“怎么,你在和其他人住?怎么回事!为什么不跟我说!”
我不知道怎么说,我口吃了,说不出话来。
对不起,对不起,我很对不起她的爱。
“为什么要离开宿舍!你不相信妈妈吗!到底怎么啦!”
我知道她是为我好,但她的每个字都像在绞死我,而我发抖的手,连个挂机键都按不了。如果是其他人这么逼问,我不会这样无助,就因为她是妈,是最爱我的人,所以她的过度保护才让我失控。
“妈……晚点……晚点说。”
声音像是一口气跑了两千米那样喘不过气,但她感受不到我的无助,反倒是越逼越凶。
“现在给我说清楚!”
我能听到她哭泣的气音,那无疑是给我再上一刑。在她的重重逼问下,我失语了,连“对不起”和“我错了”都讲不出去。
就在这时,依萨抢走手机,直接给我挂了。
挂断电话,他又把手机还给我。
“感觉好些了吗?”
我只是蜷缩在阳台,看着夜风吹起他的头发。
“要回去玩游戏吗?”
我摇头。我什么也不想说,我不知道该怎么和妈妈道歉。
他拉起我说:“游戏里,你不需去想现实的一切烦恼,没有排挤,没有无视,没有家里人的过度关心,你是勇者,只有游戏能让你成为勇者。”
“那是逃避。”
“你想逃避,你希望逃避,你只能逃避,或者说你想迎上去被他们的‘关心’碾死。”
“她……会担心……我。”
“越和她说话,越让她担心,信我,我可以帮你解决一切难题,你爱那个世界胜过这个世界,你只需去打游戏。”
“怎么做?”
“跟我,可能有点危险,但是那不重要。”
依萨走到边上,爬上贴有瓷砖的实心平台,又把我拉上去。
“虽然有点刺激,但是我以魔域之主的名义发誓,绝不会让你受伤,信我吗?”
“我信。”
他微微一笑,反手把我推下楼去。
那一刻,我感觉灵魂在空中做自由落体运动,气压要钻进我的心。但我没看见自己的身体落下去,只是那种刺激感觉让我眼前一黑,随即没了知觉。
【楼上】
无人知晓,躯体抓着平台边缘,面无表情地爬了上去。
——夜风中并无魔王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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